眼下鬼界正是诸王林立之际,每一分疆土都需用刀用剑争抢而来,但唯独酆都是个例外。
酆都乃是贯通阴阳的枢要之地,而且因空间在此交叠而显格外脆弱,酆都若在战火中被破坏,恐阴阳之间又有异变,为避免这等情况发生,所以鬼界众鬼王签下诸王盟约,酆都由鬼界诸霸主轮替把守,除却把守方外,其他势力的人马不得进入酆都方圆十里之外,若有违背者,鬼界诸王共讨之。
如今酆都近在眼前,便意味着地狱道的人马除非撕破脸追至酆都,否则,到此已是安全。
应飞扬振奋精神,驱使青王向前,顺着桥越过护城河,却见酆都斑驳城门外,两排持着兵戈的鬼军严密把守。而城墙旁却还有一个守着汤水摊位的汤婆子。
见应飞扬等人前,鬼军刀枪一交拦住去路,戒备前问道:“尔等何人,为何擅闯酆都重地!”
应飞扬拱手道:“我等本是人间修者,因幽冥鬼城邪徒之故误入鬼界,现想经酆都回转阳界,还请几位放行!”
为首鬼军眉头一皱,不满道:“怎又是人间的修者?这些时日已是好几波了,酆都要地,你们倒是来去自如,跟出入自己家一般!”
应飞扬赔笑道:“这也非我们所愿,都怪幽冥鬼城之人,这幽冥鬼城实乃阴阳两界的共同毒瘤,不如一并将它铲除得了!”
“去去去,这等大事,其实我做得了主?你们这些修者仗着神通便擅闯阴界,扰乱阴阳秩序,迟早要早报应!”
应飞扬听出言外之意,嘿嘿道:“不是报应在今朝就行,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了吗?”
“先去那将汤饮了再说……”鬼军手一指,指向城门旁的摊位对那汤婆子道:“孟婆,给他们几个备汤!”
那汤婆子闻言扬起皱如橘皮的老脸道:“好叻,热汤三碗,这就备,客官这边稍等……”
应飞扬三人依言向前,天女却拉住他们,悄悄说了几句。而同时,汤婆子已在案罢了三碗热腾腾冒着香气的汤水,汤水浑浊如乳,分不清是什么煮的,
“嗯?这就是传说中喝了就让人忘去前世今生的孟婆汤,婆婆您就说大名鼎鼎的孟婆?”
那汤婆子笑道:“嘿,听闻那孟婆是鬼仙,老身哪有那福分,老身虽也姓孟,它们也管老身叫孟婆,但却不是传说中的那位,这碗汤也不是孟婆汤……”
应飞扬恍然大悟道:“我便说了婆婆仍有肉身在,这与传说中的孟婆可不吻合,原来是我弄错了,那不知婆婆又是哪里人士,这汤又有何功效?”
汤婆子道:“老身不过就是酆都城里卖汤的凡妇,因祖传的汤有奇效,从鬼界出去的人都要饮一碗,老身的汤乃艾草、雄黄、银杏果、葫芦籽等却邪之物熬制而成,饮了老身的汤,可将身鬼气洗去,不但使自身身子骨康健,也不会使鬼气入了人世,滋生恶鬼扰乱阴阳,所以军爷们抬爱,便允许老身在此摆摊卖汤。”
应飞扬长舒口气道:“原来如此,若这是孟婆汤,喝了此汤会忘了今世记忆,我还真不敢饮呢,既然只是驱邪,那婆婆,我最近被地狱道那帮孤魂野鬼纠缠,晦气的紧,一碗肯定不够,你再多与我一碗!”说罢,到灶台之前抢着要掀锅盖。
汤婆子急忙按住锅盖道:“你这孩子,这锅还得再煲一会呢,你不要给我漏了热气,先饮完这碗,等会婆婆再给你续碗!”
应飞扬笑了笑,端起汤碗在嘴边轻吹几下,眼睛却四处乱撇道:“婆婆说在这卖了许久汤,这灶台倒是干净的紧啊!”
“嘿,老婆子年岁大了没事干,自然得就喜欢拾掇拾掇,灶台干净些老婆子看着顺眼,客人们也顺心。”
“可也不至于连城墙也一并帮着清理吧。”应飞扬眯着眼,视线投向紧挨着灶台的城墙,道:“也不对,这摊子的灶台倚着城墙而建,城墙理应遭受烟熏火燎,但墙有泥迹,有灰尘,有积淀了不知多久的血污,但却不知为何,没半点烟灼痕迹?你说呢,婆婆?”
那汤婆子手一抖,几乎将锅打翻,“这……这是因为……”
应飞扬冷笑一声,“我就说了,被地狱道的孤魂野鬼缠,一碗汤肯定不够用!”
话音一落,应飞扬手一扬,滚烫的汤水从碗中泼到汤婆子面,伴着“吱——吱——”皮肉烫熟之声,汤婆子一手捂住面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一手则向四面挥舞着,气劲随之横溢四散,显露一身不俗修为,但气劲虽强,却是杂乱无章,如何挡得下应飞扬,应飞扬脚踏禹步,游刃有余避开散乱攻击,抢身向前,只一招就将汤婆子制住。
而张润宁则一掐指,冷道:“蜃楼鬼影,不过区区小技,给本天师破!”
“破”字一处,平地乍起风雷,一道狂风卷过,眼前看着巍峨不可破的城墙却在狂风之下扭曲、变形,仿若只是一梦,最后随着风吹,转眼消散不存!
而鬼城消散,眼前又是一片坦途,先前的守门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