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凤火自而降,火光散去,内中现出两道身影,为首者手持折扇,风采照人,自是万象宫首徒纪凤鸣。
而身后紧跟一书生打扮之人,看上去年轻一些,气度却也不凡,面容清朗俊雅,双目隐隐含光,背上如负剑一般背着一把古琴,倒有几分顾盼风流的贵公子之气,只可惜身上穿着的却是一身浆洗的发白的儒生袍,冲淡了风流雅致的韵味。
“哦,纪兄怎也来了?”慕紫轩眼睛一亮道。
纪凤鸣笑道:“我若不来,岂不错过一场盛会。”随后拱手对清岳掌门行礼道:“晚辈纪凤鸣拜见清岳掌门,有清岳掌门这顶梁柱担任盟主抗衡六道恶灭,实乃下人之幸。”
清岳掌门面上有些尴尬,若对抗六道恶灭,谁的功绩能与卫无双相提并论?昔年击杀帝凌,如今也亲自坐镇青城山,一己之力镇压阴阳裂隙。出力的在前,而他们这些没怎么出力的却在后面扯大旗,敲大鼓,自顾自得选起了盟主,虽然事出有因,但如今纪凤鸣一来,面上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好看。
好在从纪凤鸣的言辞来看,对此也并不在意,清岳掌门摇头道:“纪师侄抬举老朽了”随后竟面带肃然的朝纪凤鸣一拜。
纪凤鸣吓了一跳,连忙欲扶道:“清岳掌门,你这是作甚?折煞晚辈了。”
清岳掌门阻道:“别动,这一礼是你代你师尊接的。”
清岳掌门鼓起真气拜下,纪凤鸣虽欲扶,但只感对方真气深如渊海,如何扶得动,心中惊叹道:“不亏是凌霄剑宗掌门,只以真气论之,丝毫不在师尊之下。”
待一礼行毕,清岳掌门才道:“若无卫宫主一力补,整个川蜀之地怕是已成鬼蜮,我等又哪还有闲暇在此?这等功绩,当得此一拜。如今卫宫主挺身在前,一阻阴阳两界,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来,我等自当不遗余力的支援。”
纪凤鸣无奈笑了笑,道:“清岳掌门言重了,不过,我今日来此,确实有三件事要打扰。”
“哦,不知有何事?”清岳掌门问道。
“这……一者……”纪凤鸣话到嘴边,却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与他同来的那名负琴书生见状道:“纪兄若觉不便,此事便由我代吧,在下华章儒府许听弦,拜见诸位。”
“哦?原来是儒门第一公子琴剑公子大驾光临,久仰!”慕紫轩双目一亮道,其余之人也纷纷瞩目此人。
三教之中,儒教在俗世地位最强,影响最大,朝堂官员皆是儒门子弟,在修行界倒显得稀少了,当世十大派门中,仅有华章儒府一家是儒道修者。
但儒修人数虽少,人才却是层出不穷,琴剑公子许听弦更是其中翘楚。
“公子”一词在其他地方只是一种寻常称呼,在华章儒府却是一种至高尊荣,只有在二十岁之前贯通君子六艺,完成六艺令主所设试炼者,才能冠以“公子”之称。
而许听弦不但通过六艺试炼,成为当世儒门唯一的“公子”,在六艺职乐”之一道试炼上,更是以一曲松听涛使得全场寂静,万无声,乐部令主之后更是将自己的凤尾琴当场焚烧,留字道:“既许听弦声,人间何容鸦雀鸣。”能让精通乐器的乐部令主自贬为鸦雀,许听弦琴上造诣可想而知。
自数月前许听弦一曲折服乐部令主,被加封“公子”之名后,下人便都对他好奇得紧,今日倒是他初次在众人面前现面。
许听弦却谦和笑笑道:“儒门第一公子?怕也就这几年叫得,我的几个学弟学妹皆非池中物,公子之称迟早有他们一份。”
客套几句,慕紫轩才问道:“不知许公子来此,有何指教。”
许听弦面带窘色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先前在下曾奉上七颗月灵珠为礼,恭贺司台再起新基,现在却不得不厚颜,请慕兄将月灵珠奉还!”
送出的礼物再讨回,确实显得失礼,慕紫轩也不由问道:“不知许公子索回月灵珠是何缘故?”
纪凤鸣与慕紫轩虽为旧交,但众人之前也不能失了礼数,解释道:“非是许公子要月灵珠,而是家师需要,阴阳裂隙现在虽被师尊封印,但一人之力有限,封印只是暂时的,好在经过半年,青城山被破坏的地气已逐渐恢复,未免夜长梦多,家师欲借青城山地气一举将阴阳裂隙彻底封印,需要以一百单八颗月灵珠为器,但搜罗许久仍欠了七颗,恰巧听闻许公子得了七颗月灵珠,便发信向他索取,却不料晚了一步,月灵珠已被许公子送给慕兄做贺礼,无奈之下,只得厚颜寻得许公子,请他将珠子讨回。”
慕紫轩笑道:“这有何难,若能帮上卫宫主,便是把司台家底子掏空也值得。”随即传唤门人,片刻后,门人取回一个木盒,慕紫轩打开盒子,内中七颗明珠被摆成北斗七星状分布在一方黄绸上,煞是好看。
“许公子请看,可是这些珠子?”
许听弦点头确认,慕紫轩便一扬手,将木盒送入他手中,道:“既然如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