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之在顾剑声手下一败再败,顾剑声对他已如心魔,毕生所求就是败他一次,这次潜心修炼多年后觉得剑艺又有增进,欲再寻顾剑声一较高下,却听闻顾剑声已经在悟剑窟闭关许久,虽想要逼他出关,但却知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对抗不了凌霄剑宗。踌躇了数个月后,又有令人欣慰的变数发生,顾剑声身染嫌疑,诸派欲联袂逼顾剑声出山,听闻此消息,他也便急从东海赶来怕,借此机会来到凌霄剑宗。
本想杀了应飞扬就能前往悟剑窟逼顾剑声一战,了却心愿,却有纪凤鸣突然出现,为应飞扬辩白,王念之听着厌烦,心中终于按捺不住,一剑出手,便要结束这场对他而言无聊至极的争论。
“前辈且住!”纪凤鸣出手再阻,折扇一张,便有一个与手中折扇一般无二,却放大了数百倍个扇形结界横挡在前,连结界上的图案都是与扇面一样的草木林景。
王念之先前一击,知晓结界厉害,不再硬闯,直刺的身形陡然转做上纵,瞬间已至结界上头,身子又猛得转为下掠,如苍鹰捕食一般欲取应飞扬性命。
这老者短短瞬间身形就两次变换方向,变向间没有丝毫减速停顿,甚至每变一次向,速度就快上几分,慈身法,当真奇诡至极。纪凤鸣心中称奇,“乾坤扇”再挥,扇面结界上的草木陡然活了过来,迅速疯长,盘绕成数道碧翠长索缚向王念之。
念之不得已抽身挥剑,连断追击而来的草木,但草木疯了一般得狂长,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碍事!”王念之攻势被阻,知晓术法难缠无法硬闯,冷哼一声,身形自而落,转刺向纪凤鸣,欲先除去这个阻碍。纪凤鸣无奈应招,借木生火,木藤熊熊燃起,化作一只只火鸦朝王念之飞去一,正式与王念之交起手来,一者东海之内称剑尊,一者开元之后第一人,二人一交手,便是各自称奇。
王念之本有轻忽之意,数招之后,便不敢在大意,随即收敛心神,沉着以应。而心越稳,剑越奇,不合常理的左手剑发出道道曲折莫测的剑光,配合奇诡多变的身法,总是从最意料不到的角落刺来。
纪凤鸣见他身法诡谲难测,防不胜防,便趁着挪移之间,足下连踩四方二十八位,导金木水火之气,随后稳立中央厚土之位,足一站稳,便有玄奥符字蔓延八方,竟是在交战空隙,结下五行之阵。
阵法一成,纪凤鸣以静制动,立身中央厚土之位,策动四方金木水火之变,任王念之从哪个方向袭来,皆是不动如山,反以五行之力困王念之于阵郑
交手数时,王念之见纪凤鸣依然不落下风,心中渐渐如遭火噬,而玲珑郡主等得不耐烦,打了打哈欠,故意道:“咦,本宫这一觉都睡醒了,王老先生还未打完么?这般速度,咱们几时几日才能料理完这里的事回东海?”王念之冷哼一声,正欲放手一搏,却听闻一声苍老声音传来,“王老弟,你们再打下去也只伤了和气,这一阵让我如何?”
便见人群之中,四名弟子排众而出。扛着一个红褥轿椅,论气派比玲珑郡主差了甚远,但轿帘掀开,先出的人影却给人带来不输于玲珑郡主到场时的震撼。
若玲珑郡主是美得惊人,轿中之人便是丑得骇世,轿中是个一个畸形老者,浑身皮肤都是火灼痕迹,五官如融合的蜡烛一般,耳朵,鼻子都被烧没,只留四个黑漆漆的洞,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四肢之中只剩一只右手还留存,其他皆是黏在身躯之上、肉球一般摊在座椅之上!
“是役灵庄的薛灵官薛老英雄!”在场许多人害怕之余惊呼出来,“英雄”二字,非是谁都担得起的,但眼前这薛灵官却是当之无愧,因为他做过一件足以让下人称赞的大事
隋朝末年,扬州龙船上,领薛家庄精锐诛杀身为前朝皇帝,同时也是上代道主的暴君杨广!
杨广身死,是六道衰亡的关键事件,作为参与此役并唯一存活至今的薛灵官,下修者谁人都需卖三分面。
王念之和纪凤鸣也不例外,各自停手止战。
薛灵官在几个弟子的抬举下上了台,对纪凤鸣道:“纪子,换老朽做你对手如何?”
众人皆是愕然,薛灵官是从前朝遗留下来的老古董,一身功力早已衰退,更何况现在这幅模样,当做活的纪念碑让人缅怀他的丰功伟绩尚可,真交起手来,如何是如日中的纪凤鸣的对手。
纪凤鸣也是恭敬道,“晚辈不敢对前辈无礼!”
“不敢?”薛灵官笑了一声,道:“维护道传饶事你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纪凤鸣道:“晚辈非是维护他,只是想查明真相,确认此事背后是否还有阴谋者。”
“那若这道传人真的只是受人利用,又当如何?”
纪凤鸣坦然道:“那便想办法废去他的人五衰功,让他将功补过。”
“哈哈哈哈!”薛灵官大笑起来,初时笑声中只是恶意嘲讽,但随后竟多了呜咽之声,如老鸦夜啼,倍显凄厉,“你们队人五衰功了解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