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玄谷,司台,一缕的阳光透过岩壁射入谷中,静谧的司台也似被唤醒一般,人声渐渐嘈杂……
自从慕紫轩担任正盟盟主之后,司台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正媚总舵,借着背后大唐皇朝的伟力,司台在短短两年内又扩建了许多。
楼阁林立,抱山接水,看似离世修行圣地,但布置却暗合风水堪舆,五行之妙,上接星象,下连地穴,已俨然是一易守难攻的堡垒。
而后院,慕紫轩的屋舍此时房门半掩,策机毫不客气的直冲而入,便进入便催促道:“我门主……啊不,盟主,今个儿可是每月一度的盟中议事的日子,各家各派代表都来了,都在外头等着呢!你也抓紧一点……”
却见屋内,慕紫轩披头散发而立,手上按着银质发冠,正兀自出神。
“盟主,想什么呢?”策机又问道。
慕紫轩回过神,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刚才戴头冠时,突然想起今的日子有些特殊……”
“特殊?不就是议事的日子么?”策机口中嘀咕一声,手却已经职业性的掐算起了日子,忽得脱口而出:“本大仙想起来了,今个儿是你师弟的二十岁生辰!”
策机过往一直对应飞扬的命格颇为在意,以他这种神棍性子,自然没少替应飞扬推过命,对应飞扬的生辰八字记得一直清楚。
慕紫轩轻抚着案上的银冠,摩挲冠上腾霄的龙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道:“二十岁生辰,本该是加冠之日,可为他举行加冠礼的人却不在了……”
“唉……”策机也想起了那个过往与他一同走街串巷的老道,一时心中感慨,五味杂陈。
屋内一时静默,各有心思,片刻,慕紫轩忽然想到什么道:“以我对师弟的了解……策师叔,替我卜一卦,看看今运势!”
“好咧!”一听算卦,策机精神振奋,几枚投钱一抛,“叮叮叮”散落在案上,定睛一看后,喜上眉梢道:“门主不愧紫薇帝子,当真是强运之人,随随便便就是个乾卦,元亨利贞,乘龙飞霄,是诸事顺遂的上上卦!”
慕紫轩垂首扶额,无力道:“果然,今司台十之有九没好事发生,我就知晓……”
司台大门,幽谷的薄雾缭绕,迷迷蒙蒙,山谷平添几分玄奥深邃的气氛。
“得儿驾!”此时,却听一阵吆喝声传来。
便见薄雾中,一辆骡子拉得板车缓缓驶来,驾车之人头戴斗笠,不断抖着缰绳催促,骡子却不紧不慢而行,板车之上,却是整整齐齐的摞了两层酒坛。
“喂喂!送酒的走后门,不懂规矩么?”门前看守上前吆喝道。每到会盟之日,总少不得酒水,守卫也见怪不怪,正欲撵他去后门,却见车夫扔出一块腰牌,道:“自己人!”
守卫结果腰牌一看,便见一块银牌上书着“司”二字,下还有两道星纹象征品级,登时不敢怠慢。两道星纹,那是客卿长老才有的品级,象征着这牌子是皇帝下发的,持牌之人享皇朝供奉,有官职在身。跟他们这些看门“编外”人员不同,那可是司台真正的要职者。
守卫毕恭毕敬将牌子递还给车夫,低首折腰同时眼睛偷往上瞄,想看看是哪家客卿,但却意外发现斗笠下的面容竟是年轻而陌生。不禁起了疑,探问道:“这位客卿大人看着面生啊,以前没怎么见过?”
那年轻人推了推斗笠帽檐,笑道:“没见过就对了,在下应飞扬,货真价实的司台一员,这两年一直在外出生入死,却连着两年没领到薪俸,今日忍不住,特来为自己讨个公道!”
“……如上所,应飞扬几乎以一人之力,扰乱六道恶灭,从畜生道救出受困的神医楚白牛,护送楚神医到达青城山医治道扇前辈,如今,万象宫一脉与应飞扬嫌隙尽消,纪凤鸣让我替他公诸于世,今后万象宫与应飞扬是友非敌,再向应飞扬寻仇,不得打着替万象宫出头的旗号!”
殿前,慕紫轩与各派代表议事,便趁此时机,将前几日在青城山探得的消息公诸众人。
“这……真的假的?”各派难以置信,“应飞扬与六道恶灭关系不同寻常,纪凤鸣他,可莫中了六道恶灭的苦肉计!”
“就是就是,定是苦肉计,应飞扬先前加害卫无双宫主不成,保不准这又是应飞扬与六道恶灭配合下的另一桩阴谋,六道恶灭自折些人马,换得应飞扬洗净自己嫌疑,才好有机会混入青城山,再次加害卫无双宫主!纪凤鸣定是受了欺骗!”
猜测声层出不穷,众人议论纷纷,却听得一声冷哼,前来代表万象宫发声的左飞樱嗤道:“什么苦肉计,是真是假,我师兄难道分辨不出吗?你们若觉得是苦肉计,不如自己也试试,看六道恶灭能否损失这么多道众,损失楚神医,来陪你们演这一场苦肉计!”
左飞樱虽是一副不忿自家师兄被看轻的模样,但却也替应飞扬了话,众人一时无语,但很快便又有人叫嚣道:“那就是夸大其实了,六道恶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