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暂且留步!”方退神龟岛敖旭,宝象禅师又挡在面前。
“不知大师有何指教?”女凌心停步道。
宝象禅师道:“女施主竟有如此修为,当非寻常之辈,可否取下面帘,让老衲一观真容。”
“宝象禅师方才还欲当和事老,怎又会拦我?莫非看出些什么?”女心中暗疑,摇头道:“大师当知非礼勿视的道理,如此唐突要求,恕女子不能答应。”
“那恕老衲得罪了!”宝象禅师念了声佛号,九环锡金法杖一敲地,身上锦斓袈裟忽然飞出,迎风涨了数倍,化作一抹红云包裹而来。
见他出招七分逼迫,三分试探,女凌心心中了然,“原来是怀疑起我的身份了!”
同为佛门出身,女凌心知晓只要稍露痕迹,便可能被辨认出来,此时只莲步挪移,身形巧转,欲甩开袈裟纠缠。
但袈裟却是如影随形,封锁四方,女凌心在刻意隐藏功力的情况下,竟也一时难以突破。心中不由暗恼:“这和尚当真招人烦,难道今日要被佛门之人坏了事!”
而此时,女凌心有感觉后方敖旭已缓过一口气来,虽尚未出手,但已令她陷入前后夹击的危机
“罢了,拼一下!”纠缠越久,所露破绽只会更多,女心念把定,决定速战速决,正欲饱提元功之际,忽闻一声:“住手!”
便见船舷一侧,两个鲛人少女拖曳着鱼尾巴逶迤而来,一脸嫌弃道:“你们怎么在这打起来了?真当这是自己家不成?”
见到主人家来了,宝象禅师连忙将袈裟收回,女凌心见状,也同时收招,盈盈道:“失礼了,实在是因为有人无理取闹,女子才被迫还击。”
同为女性,两个鲛人少女下意识站在了女凌心这一边,酸道:“两个男的欺负一女子,还万仙盟六元哩,我要是你们,肯定拿着面具把脸挡上……”
“你们!”敖旭脾气本就躁,被两个丫头呛声,登时大怒,但想到这是人家地盘,便又将火气收敛道:“这女人和他主人来历不明,我们是好心替玲珑郡主验明他们身份,尤其是他主人,极有可能是陆岚这大盗,你们就不怕他混入水晶宫,把水晶宫藏宝盗个干净!”
“不怕!”另一鲛人少女干脆利索道:“有宫主在呢,就算真是陆岚来了,也是他怕我家宫主!”
敖旭一时气结,却又无法反驳,便听鲛人少女又道:“你们既然都在,也省得我去找了,我家郡主设晚宴招待众人,还请各位前往参与。”
“这时候,设什么晚宴,莫名其妙!”,敖旭余怒未消道。
鲛人少女道:“我家郡主,晚宴上有要事宣布,请诸位务必参与。”
敖旭想了想,终是不好驳了玲珑郡主面子,而且主人家面前,总不好再继续打,道:“行了,知晓了,禅师,咱们走吧!还有你,你家主饶身份我定会查清楚,若真是陆岚,我绝不会放过!”放了句狠话后,敖旭一甩袖大步而去。
宝象禅师看了女凌心几眼,似还努力想看出女凌心来历,但终于摇摇头放弃,也跟着敖旭前往。
二人皆已走远,女凌心又对鲛人少女们道:“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怕是不能参加。”
鲛人少女道:“这个嘛,郡主了,你们可以例外,不过若是来了,能欣赏到一出好戏!”
“好戏?”女凌心心头一疑,随即想到:“道奇先生送了两份礼物,分别给了应公子和玲珑郡主,应公子的药丹中是要我们提防宝象禅师和敖旭,那给玲珑郡主的浴香,又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此处,她的疑问反而是越来越多,“道奇先生为何要给应公子警讯?他是怎么预料到敖旭和宝象禅师两人会来探我们根底?玲珑郡主又从道奇先生那得到了什么讯息?为何设宴邀请所有人,却独我们可以例外?”
女凌心不得其解,终于打定主意,“应公子现在修养心神,就跟其他人梦游一般,一旦被外力吵醒,心神可能又会遭新创,现在还不能唤醒他,便由我单独前往宴会,见识玲珑郡主准备了什么好戏!”
罢,女凌心在船舱设下禁制,确保应飞扬能继续安睡,随后便独自朝宴会厅而去。
远处,夜色朦胧中,水晶宫的轮廓已隐约可见,旅程终点将近,女凌心却隐隐有着不祥预福
楼船的整个顶层,只有一个厅舱,因构筑精巧,十丈见方的厅舱不设一根承重的柱子,显得厅内格外宽敞,这便是的专门用来宴请的宴会厅。
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两排红烛排列整齐,将宽敞厅舱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女凌心赶到时,其余人都已到齐,分两列坐在各自食案旁,一列是带着面具的,另一列则是王念之、敖旭、宝象禅师、以及那两个方被他教训的散修。
两个散修一见女凌心,又不禁面色苍白,身子直往后缩。
此时人都坐齐,却谁也没有动箸,只静静等待主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