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天香公主这话说得蹊跷,莫忘了,你与吾才是同一阵线的!”帝凌天轻笑一声,提醒姬瑶月她的立场。
姬瑶月看出他眼眸中的戏谑之色,银牙怒咬,脱口便要反驳,“谁跟你……”
却听帝凌天悠悠道:“还是天香公主觉得新认了北龙天为义父,本想趁天书之争崭露头角,此时担心吾抢了风头,才会对吾显露敌意?若是如此,吾倒是愿成人之美!”
“北龙天”三字一出,姬瑶月便觉被迎面打了一拳打在了鼻头上似得,将出未出的话尽数被堵在嘴中,咽回了肚子里,发酵成酸楚、苦闷、和怨忿。她低垂着头、手不易察觉的在刀柄上按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心中已有决断。再抬头时,已是云淡风轻道:“有六道天主在此,岂有我这小辈出手的余地,只是容我提醒,不出手,只搬弄无谓的唇舌,可杀不了敌!”说话间,施施然走至帝凌天身后,背对着应飞扬,不看他一眼。
“杀敌?我的敌手是他吗?”帝凌天冷笑一声,目光看向应飞扬,似视,更似无视。
“还是她?”帝凌天目光又扫到天女凌心身上,却只停歇一瞬,便仰头上望道:“错了,我不出手,因为我的对手是它!”
话音方落,便闻一声惊天巨爆,头顶山石应声碎裂,入眼却是狂窜的电芒,蛇窟竟被一道粗硕巨大雷电凿穿了顶!
天香剧变,雷霆乍现,应飞扬、姬瑶月、天女凌心同时一惊,但这只是序曲,从头顶凿开的洞向上看去,黑云漏斗形凝聚上空,爆雷惊电层层炸出,神光夺目,辉耀众生,令人无法直视,而无数雷电如暴雨一般肆虐而密集的砸下,尽数轰向帝凌天。
“这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天女凌心冥冥之中生出一种天人感应,雷电本是天裁、审判的象征,此时电闪雷鸣中,饱含一股宏大浩瀚的抗拒、排斥之力,好似整个天地都在驱逐着帝凌天。
帝凌天以域外天魔之姿灭世降临,引得此方世界反扑,意志凝聚,化作重重荡魔天雷。
但天裁之前,六道天主尽显凌天之威,“可惜了,终究是天书所创的伪天,连穷途末路的挣扎都是这般虚幻无力!”
帝凌天轻轻一声慨叹,却似能压过漫天雷鸣。但见他气度从容,负手而立,清浊之气如水幕般在周身荡漾开,深若渊海,静水流深。
肆虐天雷无歇息落下,九天雷鸣声轰隆隆的碾过蛇窟大地,地面在这无尽威势下瑟瑟发抖,寸寸崩裂开,可煌煌天雷击在帝凌天护身气罩上,却如秋雨落入深潭,只激起点点涟漪。
“应公子,助我!”佛光泯灭的世界,衰颓的天威也难以制裁帝凌天,却让天女看到了唯一的机会,她一身真气只余三四成,应飞扬连番恶战,亦有不少损耗,各自负伤的他们,对上意外降临的帝凌天哪有半分胜机?
唯有在此时,借着天威牵制,才能争夺渺茫胜算!
应飞扬与天女凌心眼神交汇,默契瞬生,稳住心神的应飞扬将先前的震惊、慌乱、绝望一瞬间被抛诸脑后,只存极心专念的全然剑意。
下一瞬,比电更快,比雷更狂的剑光璀璨而出,剑刃破空长啸压过震天雷鸣
师门之仇,不共戴天,应飞扬外借天雷为象,内引无边憎怒之情,情景交融下,“天地不平怒雷霆”之式乍现而出!
心、体、技浑然如一,此剑已是应飞扬巅峰之作,他人剑如一,化作万千雷电中肆虐的一条神龙,伴着龙吟雷啸声绚烂而出,直刺帝凌天前胸。
神通匪合神功,应飞扬巅峰一击非同小可,东海之时,强如斛明珠亦曾被他磅礴之剑逼退。
但帝凌天非是斛明珠!
事关天书归属,帝凌天言语间虽有轻蔑之意,出手却无半分懈怠。
一手仍持昙花于身后,一手直击而出,行云流水般迎向应飞扬剑锋。
两股劲力相冲,被雷电崩飞的碎石瞬间被碾成齑粉,但剑临帝凌天掌心仍差寸许,却已如陷泥潭之中,过去无往不利的龙众神力此时竟也难助他再前进半分。
“退开!”
相持一瞬,帝凌天掌劲再吐,应飞扬只觉浩瀚之气如潮如浪,迎面掀来,以力撼力下,没有半分取巧的空间,唯有力屈者败!
应飞扬瞬间身形失稳,如断线纸鸢一般倒飞而出,砸入岩壁之中。
但他人虽退,剑意却未散,反而向帝凌天头顶方向聚集!
便见帝凌天头顶之上,万千雷电闪动,映照一条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身影。
应飞扬全力一击,只为天女凌心制造机会,天女凌心纵身上空,催动御雷神通,强纳天雷入体,无数雷电如受感召,蜿蜒缭绕周身。
纵有神通之助,纳狂暴天雷之力于一身,天女凌心亦觉浑身如被无数巨力拉扯,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但比拟肉身剧痛,却另有一股痛楚痛彻心扉,直击灵魂!
天雷入体一瞬,无数景象浮光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