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机会,需要靠他援手才能制住天女。
便见许听弦凝聚儒门浩然正气,屈指勾弦,便闻清跃一声,天下丝线声乐尽化一律,中正平和的儒音激荡而出,洗涤人心。
一音弹出,本就心神耗竭的许听弦只觉头晕目眩,几欲干呕。
但好在成果显著,天女凌心乍闻天籁,散乱的意识竟也一收,身形不禁凝滞,而此时,应飞扬再度上前,剑指连点天女凌心肩井要穴,天女凌心反应不及,当场失去气力,软身跪倒在地。
“成了!”见此情形,应飞扬压在咽喉的血才放心呕出。
“不好!”此时却听优昙净宗弟子惊呼。
方喘出一口气的应飞扬忽感周遭气息涌动,忙又抬头向天女看去,便见天女柳眉蹙紧,神情痛苦,气息却从周身迸发而出。
“不好!她是在逆转经脉,强行冲穴!”
应飞扬心中凛然,强行冲穴对身体损害极大,天女凌心此时意识模糊,竟全然不顾这些,应飞扬意欲阻止,但因方才松懈下来将真气散回丹田,此时已然提劲不及。
却在此时,忽见一道月白身影由远而至,如飞云一抹,转瞬飘忽而至,口诵普度静心咒,同时探出一掌按在天女凌心后颈。
随着口中咏诵,普度静心咒的咒字飞出,化作金雨甘霖,浸润天女之身,天女狂乱神态一收,终是安详睡到在来人肩头。
两张相似又绝美的面容贴在一起,交映生辉,来者正是天女的同胞兄长释初心。
“是我来得太迟了,连累应兄受伤。”释初心怜惜的看了天女一眼,随后向应飞扬致谢道。
“无妨,天女平安便好。”应飞扬也安下心来,心中却暗暗一惊道:“好个和尚,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比起天女,恐怕他才是佛门后辈中最不可测度的!”
释初心能让天女安稳下来,虽多是仰赖应飞扬先行将她制住,但释初心方才出手只在兔起鹘落一瞬间,手法精准清奇更是连应飞扬都未能看清。
以前虽与他打过交道,应飞扬却从未见他露底,此时见释初心偶露峥嵘,不禁心头称奇。
而释初心确定天女已沉睡后,又向优昙净宗弟子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天女先前还只是沉睡不起,怎会突然暴起伤人?”
释初心原本是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的名僧形象,但此刻涉及亲妹,言辞间已隐隐有摄人气势。几名弟子为他声势所夺,互看一眼,嗫嚅道:“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她的状况前所未见,谁也不知会怎样,宗主,宗主她也被天女打伤了……”
释初心看从她们那也问不出结果,便又对应飞扬道:“应兄,你去商请楚神医医治天女,不知结果如何,楚神医可有答应?”
应飞扬摇头道:“不行,那老牛一旦认死理,就谁也拉不回头,现在他只专注于医治卫宫主,无暇理会天女的状况。”
“这该如何是好,天女情形,看起来比预想的更严重,若再耽误下去,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变数!”释初心面容一凝,秀美的双目蹙起,露出担忧之色。
“初心大师,暂且安心吧,楚神医虽无法帮手,却已给我出了主意。”应飞扬轻拍释初心肩膀,坚定道:“蜀地不止他一个大夫,去锦屏山庄,我带天女去找楚颂求医!”
“天女意识混乱,伤了素宗主?”
听到同门传讯,纪凤鸣忍不住撑案而起,以致于起身过快,常年劳累的头脑因供血不及有些恍惚,身子亦跟着晃动。
“师兄,别激动,你已经太累了……”左飞樱忙将他扶稳,怜惜道。
“我无事……只是,怎偏在这个时候……”纪凤鸣推开师妹搀扶,站直身子望向天空。
天上风云激变,山雨欲来,蔓延无际的浓重黑云,好像尽数压在纪凤鸣肩头……
“天助我也!”慕紫轩听闻消息,则是另一番模样,“少了素妙音桎梏,真是省却了我不少麻烦。不过,我那师弟要带天女去锦屏山庄?破军!”
“属下在!”一名浓眉大眼的壮汉从旁站出。
“囚神牢中挑几个好手出来,替我招待一番。”
“属下明白!”破军点头听令,随后要下去照办。
“对了!”却又听慕紫轩将他唤住,破军回头,见慕紫轩带着危险的笑容道:“莫忘了,挑用剑的!”
“掌门?掌门?”
春秋剑阙门人隔着房门汇报了方得来的消息,却迟迟未得到剑皇越苍穹的回应,还以为剑皇不在房中。连又唤两声,才听闻房内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
“本座知晓了。”
门人精神一振,等待着越苍穹传达命令,可又再度迟迟没有回应,忍不住壮起胆来问道:“掌门,您可有何指示?”
却只听闻越苍穹道:“没有,你先下去吧。”
“掌门真是变了啊……”门人略带失望的摇摇头,在心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