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回忆赵雅先前作为,更觉此推论无误。应飞扬今早与她交手后,假意负气离开,而之后,天女凌心是谷玄牝寄体的传言就扩散开来,扩散速度之快,必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这实际是赵雅为防止应飞扬真的一走了之,刻意以天女凌心安危为胁迫,逼应飞扬出面乖乖回来当这个诱饵。只是应飞扬技高一筹,竟反逼得赵雅漏了底。
“是啊,所以我这公子翎扮得再怎么破绽百出,赵令主也会视而不见,甚至还会极力阻止我自曝身份。”应飞扬道。
赵雅并无愧色,亦丝毫不做辩解,只道:“你被控制,总好过公子被控制,若谷玄牝占据了公子的肉身,死得可不止是你和锦屏山庄了,你是有何后手,才敢以公子为饵而不怕引火烧身?”
应飞扬轻轻一笑,道:“没注意吗,最重要,最受谷玄牝忌惮的角色可还一直缺席呢,猜猜看,她现在在哪?”
地下墓,为探公子翎虚实,伴随苗儿一声阴冷长笑,无数蛊虫闻声而出,蜂拥蚁聚,从四面八方涌向公子翎。
公子翎身处虫潮中心,纹丝不动,宛如涨潮时的海上孤礁,眼看便要被五色斑斓的虫群吞没。
忽然,忽见寒光一闪,一柄晶光灿然的冰剑倒插公子翎身前,随之气温陡降,一股彻骨寒潮蔓延八方。
前头蛊虫瞬间凝结成冰,化作齑粉,而一道娉婷身影翩然而至,越过斑斓虫潮立身公子翎身前。
对万千虫潮也不屑一顾的公子翎,此时却睁开眼轻责道:“不是说了让你离开吗?”
来者笑道:“过往总是你保护我,难得有机会,换我保护不可一世的孔雀公子,我哪舍得离开?”
说罢,持过冰剑挽了个剑花,剑气挥洒间,更多蛊虫化作冰晶。冰寒剑气宣告来者身份,正是借着谢灵烟身躯短暂现世的谢安平。
“本公子还为孱弱到需要你保护。”公子翎逞强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那当我多陪你一会,不行吗,虽说是虚假,但也可能是我们最的后的相处了。”谢安平虽是笑着,话语中却带着落寞。
公子翎闻言亦默然不语,不再坚持,苗儿却笑出声来,“呵呵呵,真是旁若无人啊,若非老祖成全,你们岂有机会在此温存,可你竟对着你的造主挥剑,真是恩将仇报!”
“造主?这具身躯,这份记忆,皆非你所有,你不过巧取豪夺后将之杂糅而已,竟敢妄以造主自居!我锦屏山庄可不欢迎你这窃贼!”谢安平说话同时,手中长剑不停,剑锋所及之处,俨然一座不破的冰垒,蛊虫虽是汹涌,却难越雷池半分。
“窃贼,彼此彼此。你到底是要保护锦屏山庄呢,还是与我分赃不均啊?”苗儿阴冷笑道:“子时一过,进化完全的你便可永久占据你侄女的这具的躯体,随意主宰公子翎和锦屏山庄所有妖的记忆。你曾经死去将被遗忘,一段新生命即将开始,公子翎这种对你惟命是从,好用至极的工具,你自然不舍得送给老祖寄体用!”
“你”谢安平被说到痛处,剑法险些一乱,好在蛊虫攻势已衰,让她及时稳住了阵脚,随即恨恨道:“哼,妄你自称不死蛊魔,蛊虫可没你的嘴巴毒,是好用的蛊虫都在南疆被我们一把火烧光了吗?怎竟是些不入流货色!”
心中恼恨,谢安平剑舞更急,如冷月悬天,风雪袭地,所经之处风吹草偃,群虫俱寂。
其实她所说没错,苗儿身有嫌疑,受到监视,自不敢留蛊虫在身,在逃离时途径药房,才顺手取了些药物。
此时蛊虫虽多,却只是她靠药物临时吸引催化的,刺探虚实足够,但却少了千奇百怪,变幻莫测的功用,全然奈何不得谢安平。
但苗儿却无动于衷,道:“这些蛊虫,确实不上台面,但你以为老祖这会是陪你聊天呢?”
苗儿微微侧身,却见她身后挡着数团虫球,虫子密密麻麻攒聚成一团,彼此竟在相互啃食,而随着她话音落下,虫团爆开,三只金翅蛾子,两只飞天蜈蚣,一条青鳞小蛇,数只赤红刺峰在虫群的自相残杀中脱颖而出,向公子翎袭去。
“你是说谢安平?她可不是谷玄牝的敌手!”赵雅面色一变,对应飞扬的布置提出质疑。
应飞扬道:“若是谷玄牝亲至,或许难以应付,但他此时寄体者修为低微,可用的蛊虫亦有限,凌霄剑宗的剑法,应对有余。”
“你对谷玄牝了解不足,只要给他些许时间,他能当场炼制出克制谢安平剑法的蛊虫。”
应飞扬轻轻颔首,目光却直视向前“所以,时间是关键,子时之后,谷玄牝必除谢师姑,但子时之前,却会投鼠忌器,而谢师姑不必求胜,只需不败,拖延至我们到场即可。”
秦风本也担忧,闻言才稍稍宽心,随即又催促道:“到场?你是要夹攻谷玄牝?那还不动身,是要等什么?”
“等时间!”应飞扬依然不急,端坐座上,目光却逐渐锐利,穿透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