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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郡者千里挑一。

先生既抱负学问,何不与友范公般治民造福?”张羽问道。

“秦律严苛,吾虽习兵家,但却喜黄老之说,不适秦律法!”项梁无所谓道。

“额,先生是不喜秦法?”张羽道。

“算是吧!秦法严苛,天下怨之已久,现在天下叛乱皆显,楚有项氏,魏有张耳,燕地、赵国皆有联外族而复者。”项梁看着张羽道。

“先生说得不错!不愧是范公至交。”范增闻项梁刻意说起秦朝现状,生怕张羽动怒,岂料张羽不以为意。

不但未动怒,反而坐下来,为项梁斟上酒,夸赞起项梁所言。

“秦并六国,虽土地一,书同文、车同轨、币为一、令法同。但这!”张羽指着心道。

“这里非武力、非律法所能一者。”

“不错,心不一,则七国不能算一统。”项梁亦道。

“那为何心不能一?是秦之严法?暴政?不是、是数百年来六国之间攻伐所遗留的历史问题。

秦与赵、魏、楚、韩皆是是数百年的恩怨。

上至王侯、下至黎庶,皆为世仇。”张羽缓缓道。

“秦长平一战,白起将军勠赵人四十万。

秦与魏争河西数十年,秦几乎为之所灭。

后商君变法,秦方复西河。

而楚自楚怀王之后,与秦反目成仇,双方可谓不死不休。

现在楚地更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所流传。

这一切,才是统一最根本的问题,若无法解决,一朝祖龙崩,天下必将千里易帜。

而若要解决此问题,必然需秦二代,甚至三代、四代人的努力。

只有让时间的流逝来掩盖过往的一切。”张羽说起六国与秦之间的问题,并预言天下将乱。

“可你也说了,天下将乱,恐怕秦人等不了三四世,恐二世就亡了!”项梁道。

“天下将乱,未尝不是秦人机会?”张羽笑道。

“哦!为何如此说?”项梁疑惑道,范增亦是疑惑的看着张羽?

“为何?天下纷争,靠的是什么?是人。

一旦天下乱,六国复辟,自然纷争不断。

六国与秦有仇,六国之间又何尝不是世仇?只要继位新皇守住关中,在挑拨六国之间。

将战火在六国点燃,人都是很奇怪的。

在经帝国这数十年的统治下。

民虽哭不堪言,但好歹还能活命。

正所谓匪过如疏,兵过如洗。

战乱一生,六国之民必然忆往昔帝国之治。

而秦军即可趁此民心思一统之时携王师出关,从北而击赵、韩、燕、魏。

从巴蜀南击楚、合击齐鲁,不出三年,则天下一。

在布仁政,与民修养,则天下民心归秦,天下一统。”张羽提出自己的构想道。

“若真如此,秦却实可以真正一天下。”项梁点头道。

“但若六国复起,皆爱民,施人政,秦何复关而出?”范增在一旁道。

“爱民?六国若爱民,始皇再有天大之才,亦无法一天下,秦能一之,皆耐其民思一耳!

而且乱世中谁能去爱民?”张羽哂笑道。“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啊!”张羽看着酒杯叹道。

项梁二人闻言心中一震,看着张羽不在言语,而张羽则还在缓缓说着。

“今上欲将数百年之计毕于一朝,是天下动乱之源。

若新皇上位,与民修养,天下乱否都是未知之数。”张羽道。

“六国既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始皇帝亦用时十载,何言三载而灭?”项梁又道。

“秦一天下,六国皆不知秦律之好,六国复乱,人皆忆秦律,这与始皇一天下不同。

始皇一天下,是武力的碰撞。而平六国,是制度的胜利。”张羽道。

“就拿楚而言,楚人一向喜分封,若其复国,必然会以分封立国以拉拢旧楚势力。

试言,秦军举巴蜀、南阳十万之师至,分封的楚国如何举十万以抗?就算举十万以抗,指挥上也不如秦军。

人皆有私,在其看不到必亡时危机时,是不会同心协力对抗秦军的。

甚至有如楚之公子兰者,待价而沽。”张羽道。

“受教了!”项梁拜道。

“小子妄言!天下局势如大海波涛,局势一朝不定,便是变数横生,现在言之,皆早已!”张羽道。

“说了这么多,差点忘了今晚所来之事!”张羽道。

“哦!将军有何事?”范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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