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挑,声音愈见冰冷:“李——怡——萱,我说过,不要把我的名字随便告诉别人。”
楼下孙原一手撑伞,一手将李怡萱搂入怀中,抬首冲林紫夜微微笑道:“紫夜,别欺负她。”
与李怡萱的温柔截然不同,孙原的话令林紫夜的眉尖愈发上挑,一双冷目盯着孙原:“你就这么惯着她?”也不待孙原搭话,径直转身入了楼里。
孙原哑然。
刘和只觉场面愈发尴尬,当下道:“原来药神谷有两位美人,难怪你如此流连。”
孙原回身一望,只见刘和一身白雪,连肩上的紫狐裘都已经化作白色,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松开搂着李怡萱的手,头往竹楼方向微微歪了歪:“还是进去歇歇吧,免得说我们负了待客之礼。”
总算等到孙原这句话,刘和长舒一口气,步伐都加快了几分。
看似竹楼狭小,却有三层之高,即使是第一层也是与地面隔绝,虽是因为南北通风,潮气重了些,却点燃了十几盆炭火,木炭都是被提前烧制过的,此刻散发着热力却是丝毫看不见烟气。
楼里陈设倒也简单,除了几处案几和座榻,便是一处临窗的灶台,摆了几个药罐,整座楼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刘和自然虽是闻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但却隐约猜到这绝非寻常香料的香气,而是以药草特意调配而成,是一股自然清香。
入了楼里,李怡萱便和孙原拉开了一段距离,冲刘和道:“这香气是紫夜调配的,她不喜欢草药浓烈的味道,于是配出来盖住药味。”
“随便坐罢。”孙原示意刘和随便坐下,转身去灶前取了一方托盘,上面放了几碟小菜和三碗稻饭。
“这便是你请我的饮食?”刘和眉头皱起,他自然能认出萱草和葵菜,简直素到不行,他此时已经有些想念适才被龚氏兄弟打翻的那个食盒了,那可是宫廷御膳啊。
孙原只觉今天心情甚好,笑意不曾衰减:“怎么,不肯将就?”
刘和拧着眉头看着那些,心里却想着被龚氏兄弟打翻的那七层食盒,可都是他爱吃的美食,眼下却实在是张不开嘴,站起身来道:“我还是去找张伯盛罢,他打猎有一手的。”
当下丢了一直抱在怀里的木匣,径直走了出去。
孙原笑意不减,只觉身后一阵风动,竟是被李怡萱从后面拦腰抱住。刚想说什么,便听到身后佳人细语温柔:
“哥哥,我想你了。”
他转过身来,一张俏脸近在咫尺,心神一松,便觉唇间一暖,丝丝芳香直沁心脾。
她抱着他,一动不动,只有唇齿纠缠。
寒风吹进小楼,火盆里发出“噼啪”的声音,连火光都似被这温情所扰,羞涩低头。
她轻轻推开他,面色泛红,仿佛连发丝都已经被融化,在他耳畔轻声呓语:“哥哥,抱我上楼。”
“嗯。”
紫衣公子微微弯腰,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中,两个人瞬间消失。
偌大竹楼,瞬间半点气息也无,唯有火焰在风中颤抖。
随后楼上便传来林紫夜那冰冷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愤怒:
“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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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看着眼前的黑熊,满眼的不可思议。
张鼎拍拍这只熊的头颅,摇着头道:“这头熊比寻常黑熊还要力气大些,若不是身上都是利器,一剑断首,只怕也很难将它杀死。”
刘和看着他手中那柄带血的长剑,反问:“冬季还能找到熊?”
“是头母熊。”龚都在旁边插了嘴。他和龚文健兄弟两个安顿好了父亲之后便随着刘和一起出来,药神谷果然是药神谷,每一户人家都身怀医术,他们所安顿的那户人家略一查看龚父的状况便能出手稳定病情,龚都一时高兴,竟然在这场合随意插话了。龚文健虽是稳重,却不防龚都也不知是觉得刘和好亲近,还是没把三十六骁骑放在眼里,竟然不顾场中状态,信口胡说。
刘和倒是不放在心上,两个太平道的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看着张鼎。后者点点头:“应是冬季到了,给幼崽寻觅食物,否则母熊不会擅离巢穴,大雪封山,本是万物沉寂的状态,能猎到一头黑熊也是运气。”
母熊已死,幼崽也是难逃死劫。刘和虽是皇族,却是经学世家出身,品行可谓帝都年轻一辈中的一流,更何况其父刘虞乃是极其清廉的人物,此刻见了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也有些伤神。旁边的龚文建扯了扯嘴角,脸上已是无奈神色。
“你想说什么?”刘和看着他面色,自己猜个七七八八。兄弟两人母亲已然不在了,又是太平道中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药神谷的存在,竟然挺而走险做起了杀人的事情。如今父亲已经得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