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却都与大舰一个方向。
“子鱼先生放心,皆在意料中。”张鼎傲然一笑,“张某已布渔网,愿与二位共享‘佳肴’。”
两人互视一眼,只觉张鼎深不可测,绝非等闲南军屯长。
“快看,近了。”
不远处的小船闪现出许多人影,张鼎冷笑一声,手已按剑柄。
等待这些杀手的,是南军骁骑的强弓劲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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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空站在船头,看着对面那位深陷重围的少年,摇头感叹。
蔡瑁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撑了一把伞。
他以为纵横江河、令豪门富户闻风丧胆的“锦帆贼”是何等的凶神恶煞,如今亲眼看见,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
甘宁拄着长刀跪在船头,他身上中了两刀,全身染血,鲜血、雨水交织流淌,在他身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黄忠站在他的身前,手中弓已张开,两支利箭已然在弦,直指他的咽喉。
“弃刀,束手就缚。”
甘宁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眼睛里如同要喷出火来。
就是这个人,一箭射穿他船上的风帆,一柄刀连伤他十七名手下水手,傲然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竟然如此厉害?”
张弓之人一动不动,弦已紧绷,只要他略微一动,长箭便会射穿他的喉咙。
“弃刀。”
他混如天神,杀气凛然。
甘宁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
仰天狂笑,长刀如虹!
妖艳的刀光有如长天迅雷,撕开了水幕,劈出了一道冷艳。
黄忠瞬间后退,刀芒擦身而过,脚下的船板竟被这道刀劲生生劈开!
退的那一瞬,箭已离弦!
长箭瞬间入体,却不是射穿了他的喉咙,而是射穿了他的大腿。
巨大的劲道透体而过,竟生生地把甘宁钉在了船板上!
长刀脱手而出,甘宁轰然倒地,发出了声嘶力竭地痛吼。
“怎么可能……”
他勉强抬头,自己的腿上只有一截雕翎,整支长箭竟然穿体而过,直入船板。
何等可怕的劲道!
“你是谁?”
黄忠看了一眼不能动弹的年轻汉子,驰弓收箭,转身而去。
“喂!告诉我你是谁!”
甘宁虎目欲裂,他十四岁纵横三川,还从未见过如此高手!
“南阳黄忠黄汉升。”
他一息不停,直奔赵空身前,微微躬身行礼,便站到身后,与蔡瑁并肩而立。
“汉升好功夫。”
蔡瑁目不斜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黄忠不知这是赞美还是别的,他不曾看到他脸上模样,随口答道:“忠匹夫之勇,不及蔡长史运筹帷幄。”
蔡瑁一笑置之,仿佛并不觉得过誉。
赵空看着远处已被南阳官兵围成一圈的甘宁,摇了摇头,笑道:“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是个好材料,不过用之前还需要压一压——德珪以为如何?”
“都尉说的是。”
蔡瑁微微颌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赵空转身,身后两人同时后退,待赵空过去,便相随左右。
蔡瑁低声询问:“大人可是要回去?这贼人如何处置?”
“德珪……”
赵空突然止住了脚,微微侧脸,余光看着蔡瑁,冷冷地道:“你莫不是以为……本府君不知你是如何思量的罢?”
蔡瑁心头一抖,手中纸伞也猛然一抖:“瑁不敢。”
“你知道位置就好。”
赵空再度向前迈步:
“那些个豪门富户做的事情我知道的差不多了,也算是该杀。甘宁杀的人是多了点,权当是他劫富济贫了。回头至书给荆州刺史徐鏐大人,就说甘宁的命我保下了,用人之际,本府君可管不了这许多。中间言辞你自己掂量。”
“诺。”
赵空又侧脸看着黄忠:“汉升,这小子不错,跟着你吧。”
黄忠躬身点头:“诺。”
“回城。”
次日,南阳都尉从事蔡瑁手书,三百里快马急送长沙汉寿荆州刺史部:
……宁将贼众来往行船,为盗杀人,行踪飘忽。都尉空以富户讽信诱之,复使屯长黄忠以弓手围之,忠伤其众十余,生擒宁,降其众三百余。空以其勇武留用……
徐鏐接到书信,不禁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