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孤注一掷的张老头啊……”
“按大师说来,张角已然明白天子的所有布局了?”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丈之外,赫然站着一位玄衣公子。
孙宇!
“南阳太守孙宇!”崔琰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路上四野无人,此人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诸多弟子一见孙宇,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甚至有几人已经伸手搭在随身佩剑的剑柄之上。
孙宇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轻轻笑道:“各位何须如此,孙某此来是为了问大师几个问题而已。”
郑玄抬起头,同样面带微笑,反问:“不知,孙太守想从郑玄这里知道什么呢?”
“孙某听说大师与张角相交莫逆,听大师适才那番言语,恕在下冒犯——如若不是张角亲口告知,大师怕是不会猜到天子会有如此布局吧。”话音到此,孙宇嘴角的笑容更甚。
郑玄仿佛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又反问道:“你到底想明白什么?”
“无他,孙某只想问问大师可否知道张角下一步的动作。”
“孙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崔琰一听此语,登时怒火中烧,霍然起身,“呛喨”一声,已是拔剑在手!
周围几位弟子亦是同时起身拔剑,郗虑亦在此列,然而郗虑的剑却未出鞘,因为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剑直接被压在鞘内,动弹不得。
“这么多剑都已出鞘,就不怕误伤大师么?”孙宇一声冷笑,天下能有几人能有在他面前拔剑的资格?刹那间,一身剑气喷薄而出,直逼郑玄诸人!
崔琰、王基重人登时发觉周身气机紧锁,竟然一股磅礴压力当头罩下,手中一松,六七柄佩剑脱手而出,被远远逼飞。
唯有郑玄面不改色,笑道:“孙公子不过随口一说,你们几个拔剑却是做什么?还不退下?”
在公孙方的扶持下,郑玄吃力地起身,道:“张角毕竟是张角,纵然与我相交莫逆,若是事关他密谋之事,绝然不会同我明言——此语,建宇公子信否?”
孙宇松开郗虑,笑道:“大师所言,在下断无不信之理。”
郑玄赞许似地点了点头,又道:“如果老夫所说不错,太平道仍会派人杀我。”
此语一出,就连孙宇也不禁微微变色。
谁都知道郑玄、张角两人相交莫逆,如今郑玄却说出这等话来,却不是自毁其说,令人无从信服?郑玄的一众弟子并不知晓他在颍水之上曾遭刺杀,如今亦是各自震撼。
“难道大师所指……”孙宇点了点头,“在下了然。”
“那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建宇公子可否答应?”
“如是护卫大师安全,在下当尽力而为。”孙宇微微点头——若是换做孙原在此,免不了礼仪尽至,然而是他孙宇,断然没有“尽礼”的道理。狂傲如他,能有几人入得眼来?
“如此,那我们便接着走吧。”郑玄冲几个弟子一点头,又冲孙宇道,“那身后诸事,便劳烦建宇公子了。”
郗虑眼见得孙宇不再威逼,连忙转身为郑玄准备车驾,一抬头,却发现远方驰道上有一个人影远远地向这边走来。
不待他回神,眼前玄色一闪,孙宇竟已是站在身前驰道正中,远远地竟似直面远处那人影。
“保护大师,来者不善。”
短短八个字,孙宇再一次向前闪出,这一闪,便有二十丈之远。
郗虑极目眺望,却发现远处那人影望去似有三四里远,再一看却只有一二里远近,最后,却是离孙宇只有十丈远近。
“阁下可是南阳太守孙宇?”
来人一身灰袍,蒙住了头脸,看不见脸,身材确实与常人无异。仿佛是个平头百姓。
“正是孙某。”
年轻的玄衣公子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阁下若是一个人来,孙某劝你此刻便回去。”
“嗯?”那人顿时一愣,不明白孙宇话中的意思。随后他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没有人看到孙宇出剑的姿势,甚至没有知道他是不是出了剑,只有那一抹阳光下都闪烁着光芒的流星划过,便只看到一颗喷血的头颅远远的飞了出去,和一具没有头颅、断颈处犹在喷血的躯干。
一剑瞬杀!
然而却没有人惊奇,因为在这个人出现的地方又出现一个人,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同样全身笼罩着一身灰袍的人。
“本尊以为以他的实力,就算是你要解决他,也要多费些功夫,想不到你的实力还在我的想象之上。”
孙宇远远望向那个人,脸上笑意更甚:“如不杀他,你岂会现身。”
“看来今日本尊亲自跟来是对的,郑康成果然没那么好杀。”那人轻蔑一笑,“此人乃我太平道黄天部三位护法之一,武功已是不凡,想不到竟被你一剑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