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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真……”卢植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道:“局势若此,你我皆需承其重担。”
朱隽在旁轻声提醒道:“此前,卢中郎将连连向三公府举荐皇甫中郎,若无三公府与外朝全力担保,只怕大将军府仍是不肯轻易松口。”
皇甫嵩心中一动,感激地看了一眼朱隽,又看了看卢植,低声道:“本府失礼了。”
他伸手接过黄绢,与朱隽一同展开,仔细看了,眉宇间有一股淡淡忧色:“这……”
卢植似是看出了什么:“孙原的背后是天子,天子有意爱护他,特地将虎贲营派去了魏郡,同时任命张鼎出任虎贲校尉。”
“张鼎?”
皇甫嵩面现讶色,他实在想不到,北军八校自成建制之日起,便有五千人已经归魏郡太守孙原所辖,而统兵校尉,更是司空张济的嫡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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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虚白楼,当世传奇之地。
大汉自光武中兴之后,门阀世家林立,宦官、外戚、后宫相继执政,来往交错,而陷皇权于分崩离析。如同经学上,前赴后继的古文经学家发起对今文经学桎梏的冲击,皇权失落的事情总有人想要去挽救,这些人就是士人。而反击这些士人的重要事件就是经历两次的“党锢”。
“党锢”,令多少人望而生畏的可怕禁锢,李膺、范滂等一代又一代名士前赴后继毫无畏惧,死了一批,自然又会有一批人,只有寥寥数人能够看穿:党锢,不过是一场戏;消锢,不过是另一场戏。
参与其中的所有人,都只是棋子,执棋的人,从来都没有露面。
许劭和许靖的会面,让所有人都明白:想找出执子的人,必须先找到看穿棋局的人。
旁观者清,能看穿棋局的人,只能是局外的人。
许劭说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不外乎是这个答案。司马徽在党锢来临前脱离颍川藏书阁,使颍川几大门阀陷入内斗,纷纷脱离党锢的漩涡中心,虽然或多或少的门生弟子受到牵连,连陈寔、荀爽这样的门阀家主也未必能置身事外,唯独司马徽一直独善其身。若是这等眼光也能说是“巧合”,这久负盛名的颍川第一人物未免太好运气。
只是这位司马水镜,已然不在颍川了。如果找不到南方的司马徽,那么仅剩下的便是北方的管宁。
青州北海,朱虚白楼,白衣隐鹤——管宁管幼安。
离了谯县,孙原仍要前往北海,同时请许褚率领许家门客保护射坚、袁涣、石韬等众多掾属前往魏郡,给华歆、张承他们带去颍川等各郡的消息。许定考虑再三,便帮了这个忙,和许家几位长辈商议了一下,遣了六十个精干的汉子保护几人,如此一来,孙原身边除了心然、林紫夜、李怡萱三女之外,便只有郭嘉、邴原等寥寥数人了。
“你再不去魏郡,不怕出事么?”
郭嘉看看一身轻松的孙原,颇为不解:“虽然你先后派了两批人去魏郡,嘉却不觉得华子鱼能压得住他们。”
华歆此时若是在队伍里,听了这话只怕要哀叹三声,一身名望如他,竟被一后生小辈如此看不起,不如找块豆腐撞一撞。
邴原素来与华歆交厚,此刻便跟在孙原身边,听了郭嘉的说笑,笑了笑道:“子鱼虽说低调了些,不过这一群小辈还是压得住的,公子又没有给许靖指手画脚的权力。”
“嘉又怎会怕许靖指手画脚,这个人多半是要沉默寡言、当个‘死人’的。”郭嘉摇了摇头,笑了笑,道:“嘉担心的——是华歆想压张鼎一头。”
邴原颇感惊讶,张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带着一百人保护孙原赴任,又怎么会和华歆冲突起来?
袁涣等人已然不在在左右,几个人一路上半个字都不敢多说,郭嘉的智谋实在高深,他若说话,这几个人实在不敢接话,只得听着。原来还有射援、桓范欺生,素来口无遮拦,若是还在,必是还想着看邴原的笑话,只不过此时已经身在前往魏郡的路上了。
孙原听着两个人说话,笑道:“子鱼先生不会如此罢?”
“他还不知道张鼎的身份,那很难说。”郭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魏郡的局势并非危局。
“就算他不知,张伯盛也当知晓其中关窍。”孙原微微一笑,“天子给我的人,当有这等见识。”
不远处,一座高楼巍然独立,足有十丈之高,这等高楼,已不亚于寻常大郡城墙。
遥望此楼,便是颍川豪门出身的荀攸也不禁感叹道:“好一座白楼,名不虚传。”
“此楼有名。”邴原笑道,“高洁清雅,纯正安和,幼安的这座楼,便唤作‘听雪’。”
“听雪楼”。
管宁管幼安,北海第一的人物,也是青州第一的人物,听雪白楼,名震千里。
高楼上,一袭白衣若雪,高冠长衫,手抚素琴,一对剑眉英气勃发。
“习习谷风,以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