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便没有人能威胁到鲜卑第一高手的你?”
慕容风也笑了,他有兴趣和孙原多聊一聊:“慕容风……愿洗耳恭听。”
孙原看了看董真,冲她微微点头,董真皱着眉,眼里满是忧色,却是推着轮椅,径直来到了慕容风跟前。
两个人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便如此闲谈起来。
“我不在,你觉得此刻指挥北境大军的是谁?”
慕容风不假思索:“郭嘉郭奉孝。管宁和你在此,北境三公子便只有他了。”
孙原点头:“我不认为以奉孝的智谋,比不过你那个好大喜功的大王。”
慕容风亦道:“在下亦不认为从未上过战场的郭奉孝能指挥数万大军,据我所知,黄巾军的数位统帅皆在军中,凭郭嘉一介书生,只怕指挥不动。”
话音未落,他突然眼前一亮,道:“刘和,真正的指挥者是刘和。”
孙原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慕容风相当聪明,一眼便看出关窍所在。
郭嘉明面上是大军统帅,但是缺点亦是明显,所以孙原更倾向于以刘和为统帅,佐以张牛角和公孙瓒,一个黄巾统帅,一个北境骁将,足够帮助刘和镇住场面了。
孙原笑了:“能来刺杀我,就一定可以刺杀奉孝。虽然以他的武学修为,我不认为鲜卑有人能够杀他。还是谨慎一些,先将目光从刘和身上引走为上策。”
慕容风眉眼骤起,鲜卑人真的没想过,统帅北境军的竟然是本该把刘虞灵柩送还帝都的刘和。
孙原看了看他,笑道:“刘和和我是故交,相信你应该能查到,加上太傅过世,他要么扶灵还乡,要么停留在卢龙塞,等待天子的诏令,故而你们绝然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战场上。自然,他也不会成为你们刺杀的目标。”
慕容风不语,孙原所说字字属实,丝毫不差。
孙原又道:“我是北境目下军职最高之人,自然是大军统帅,故而你们最想杀的人自然也是我。两千里,长路漫漫,大军行军缓慢,虎贲营又一直拱卫在中军,自然让你们觉得,我就在中军,而且十分惜命。”
慕容风不得不承认,大军奔袭,本当兵贵神速,而此次北境出兵,耗时日久,两千里足足走了四月有余,鲜卑因此大军云集。起初,和连、落置鞬落罗等人以为汉军是因为带了大量步军,故而行动迟缓,然而汉军铁骑并不缓慢,两路铁骑穿插,保护步卒大军缓缓推进,显然是故意告知鲜卑人,汉军有久战之打算。自然,也更加坚定和连诛杀孙原的打算。
慕容风点头:“不错。因你护卫严密,在下一度以为你武功当真废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却未曾料想,你竟然以己作饵。”
孙原又笑了,答道:“虽有布置,还需谨慎。总归要让你觉得我和奉孝才是你们刺杀的目标才是,不出意外,鲜卑第一高手当来刺杀我,鲜卑第二高手当去刺杀奉孝顺了。”
慕容风无奈点头,确实如此。他此刻就在孙原面前。他若想杀孙原,此刻可瞬息之间便将这位大汉北境第一疆臣斩杀。
只不过,杀了孙原,于战局并无任何影响。
孙原的战旗一直和刘和的战旗在一起。一万五千步卒对八千鲜卑骑兵,此刻已成胶着。
刘和杀红了眼,他身边的亲卫一个又一个扑上去,被鲜卑的马刀削下头颅,肢体横飞。一千多鲜卑骑兵被穿成了肉串,随即便让汉军的步卒方阵失去了尖刺,失去了尖刺的刺猬已不足为惧,鲜卑人呼号着、呐喊着冲向刘和,冲向那面高高耸立的大纛。
刘和还没动,他端坐在战马上,紧紧握着辟疆剑,鲜卑人距离他仅仅二十丈。
“结阵、御敌,向中军靠拢!”关靖、鲜于辅同时升起双兔战旗,战鼓声骤变,两侧步卒大阵同时向中部靠拢。
保护住刘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守住大纛,将两侧仅剩的生力军融入到刘和的中军,没有办法保持军阵的宽度,便只能增加军阵的厚度,一万五千人,就算鲜卑人一个一个砍,也要费他三刻功夫!前军的变阵让郭嘉微感错愕,他想到了关靖和鲜于辅必然牺牲自己来拱卫刘和,却未想到,一万五千人竟然连两刻功夫也撑不到。
赵云、公孙瓒连连问询何时出击,鲜于辅和关靖的所作所为只能让他们明白,刘和已然危在旦夕,刘和的大纛倒了,这一战便结束了。
郭嘉没有动,他在等,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派出援军。
他在等,和连也在等,在等八千骁勇的鲜卑骑士如何将这一万多汉军屠光。汉军的前军极其顽强,三个方阵已经融为一体,左右翼本就人少,面对两千铁骑的冲锋,各有千余人的损伤,再加上三轮箭雨的射杀,前三排的队列已然不成建制,损伤已然超过一半。
慕容风远眺战场,冷笑一声,反问:“这便是你们的布局?”
“以步迎骑,或为饵,或为杀。刘和的一万多人以短刃应敌,绝非为杀,只可为饵——你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