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之前给陈彦的印象,就是一个浪荡痞子,像这种人他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真正引起他注意的便是那晚的中秋夜了,也是就是静夜思刚刚流传的时候,诗很不错……关于这一点他是承认的,那天晚上在刚听完之后,他也就推翻了心中之前的想法,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随即作为东平府参选蒙学编纂,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虽说这首诗极好,但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却并不认为自己的中秋月比之要逊色几分,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这自是人之常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中秋节那天晚上,云天诗会也是凭借中秋月与静夜思,力压臧云诗会,与夜水诗会,出了好大一番风头,作为云天诗会的发起人之一,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但随着静夜思传播的愈加广泛,情况却是有些不对了,无数人将东平府第一才子的名头冠到李素的头上,对这些凡俗之人的评价,他并不放在心上,之前还有人盛传那徐维新是第一才子呢,可结果呢,最终还不都是无疾而终,但静夜思却是从云天诗会流出去的,换句话说,这李素多少也算半个云天诗会的人了,这一山可不容二虎呀……!
这些日子以来,李素的名气确实是有些大了,致使人们在谈起云天诗会的时候,都只谈李素不谈他陈儒言,只谈静夜思不谈他中秋月……这确实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了,作为云天诗会毋庸置疑的第一才子,东平府之内公认的青年才俊,他何时受过这种气,李素的这番作为,无疑是在挑衅他的地位,虽然那李素可能并不这般认为,但在旁人眼里,李素却是已然取代了他的地位,所以为了向世人证明,也就有了那次挑战,可没想到的是,那李素却是想都不想给拒绝了,这却是让他有些糊涂了,按理来说他以静夜思出名,此时正应该应战,好扩大一下舆论,稳定一下他现如今的地位,但如今这番姿态,却是为何?
也就在这个时候,坊间开始流传李素并非真才实学,静夜思只是妙手偶得,这类说法他自是不信的,那静夜思刚听之下只觉得朴实无华,但细细琢磨,却只觉得此诗内藏锦绣,回味无穷,若只是妙手偶得,断无法做出这等饱含深意,发人深省的诗句来,但自那之后,又接连邀请他几次,但他还是一副拒绝的态度,李素不来迎战,他也是毫无没有办法的。
莫非真如坊间流传的那般……?
陈彦的想法隐隐有些动摇了。
不过现在这些情况已经算不上什么问题了,李素究竟是不是真有才学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乾的太学院已经给了明确的论断,太学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乾读书人至高无上的存在,有了这官方的评断,再加上他一直敬仰的钱师的温声鼓励,李素,他又能翻出什么浪花呢,心中闷气顿处,陈彦这般想着,旋即望了眼壁上红纸,脸上的得意却是发愈发大了,
也就在人群的们的恭维欢呼声达到顶峰的时候,隐约的,却是从书院内传来一道怒吼声,悠悠回荡在这片崖坪之间。
“中秋月怎么可能比及静夜思呢!”
陈彦微微愣愣,然后仔细一听,却也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了。
愤怒交加的声音,正是出自钱师之口……
场上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诸位学子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后面的百姓闻听这首怒吼却是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想是那位师长竟敢质疑太学院的决定,有听出钱师声音的便也向四周众人做了普及。
钱师何许人也?那可是清露院成院至今,唯一一位教导处状元的人,天下饱读诗书的大儒如过江之卿,但真正能指教出状元的人能有几人?而这也是清露院闻名天下的底气所在,也是钱师被人尊为师的真正原因,方才的话语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众人也只会当他是无理取闹之徒,但这番话语却是从钱师口中说出来的,那其中的意味便值得考量了。
在明白了钱师的地位以后,众人看向墙壁上的红纸,便多了一些怀疑的神色。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陈彦脸色僵硬,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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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院占地数亩,比起其他学院动辄数十亩的面积,实属算不上太大,不过其内的布置却是清幽雅致,灰瓦白墙,飞檐翘角,竹林,池塘,小亭,雨廊也是应有尽有,屋舍比邻而建,好在清露院招生严格,房屋倒是也够居住,大雪时节,院内的池塘早已被冻的有三尺于厚,倒是远处的那片冬竹,长的郁郁葱葱,青翠欲滴,寒风吹过,沙沙声不绝于耳,而就在冬竹深处的某间屋射内,响起了阵阵争吵声。
钱师怒声说道:“中秋月怎么可能比及静夜思呢!”
“师弟,这件事你却是问错人了,师兄我也不是那太学院的讲师,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呢?”面前那位老者却是不急不缓的喝了口热茶,然后缓声说道:“更可况,文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