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绝不会出现在周淮安和贾庭身上。
二人假意化干戈于玉帛,一个是等着支援拖延时间,一个是为了等暴雨过后离开。
看着喜笑颜开的双方人手,金镶玉娇笑连连,眼中却全是担忧。
忽的一声大喊:“烤全羊来了!”
刚刚新鲜宰杀的羊,一整只被端放在餐桌上,不知道伙计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竟然搞错了顺序,将这只冒着热气腾腾的烤全羊,放到了程风饰演的周淮安几人的桌上。
一旁饰演锦衣卫的雷佳,他在剧中名叫曹添,身着一身黑衣便服,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突然从自己所坐桌子旁的长凳起身,大声质问到:“掌柜的!我们那只呢?!”
金镶玉急忙来到曹添身旁,娇笑连连赔笑到:“哎呀,这羊也要一只一只的烤嘛,您先别急!”
“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曹添大怒,一掌拍向自己身旁的木制餐桌上。
一声巨响,木桌四散开来。
原本刚刚化解的气氛,突然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金镶玉气不打一出来,扔掉手中茶杯,不耐烦嚷嚷:“哎呀——!一边一半吧!”
接着朝客栈后厨方向,大喊一声。
“刁不遇!”
忽的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拿着菜刀的人,从后厨冲了出来,刚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不小心的摔了一跤,摔得一个狗啃泥,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这叫刁不遇的急忙起身,不管不顾的拿起手中菜刀,火急火燎的跑到金镶玉跟前大声问到:“撒事?”
听口音应该是陕甘宁一带的方言。
“给我劈开那只羊,一边一半!”金镶玉急忙用手比划。
“这么家?”刁不遇横着一挥菜刀。
“这么家?”又竖着比划一刀。
金镶玉不耐烦的摇头晃脑挥手到:“你管他横竖,劈开就行!”
“嗯!那就这么家!”刁不遇随手一比划,急忙朝着烤全羊行去。
来到烤全羊身前,刁不遇手中菜刀,依照羊身,不断顺应其自身的经络骨骼,迅速切割,发出的刀削之声,竟然如同音律一般,带着密集有规律的节奏。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刁不遇那神乎其技的肢解刀法吸引,眼中都是惊讶。
所谓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
一只羊,骨骼码放整齐,羊肉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被一片片错落有序的叠放。
刁不遇,仰着下巴,双手抱胸,冲着金镶玉努了努嘴,金镶玉得意一笑,看着厅中众人。
一声“cut!”,一场戏份终于拍摄完成。
但一场戏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补拍,这几日程风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直忙于补拍工作,时间也不知不觉间一天天过去。
这段时间戏份完成以后,剧组同仁们也终于得以休息几日,高密度的拍摄,总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无论哪个行业,都是人在做事,是人都是血肉之躯,适当的休息是必须的。
距离拍摄基地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城,小城人口不多,每当临近夜晚,一家小店矗立在街边。
这是一家卖馄饨的店面,从早开到晚,生意一般,毕竟人口密集度就那么一点,虽然临近有座影视基地,常常会有旅游过来的顾客。
可基地里的景点,酒店餐饮一条龙,大大小小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游客也不会特意跑到这座小城里消费。
这家馄饨店,经营的冷冷清清,收支刚好是维持下去的这么一个局面,丈夫姓林,夫妻二人给这家小店起名“林家馄饨”。
可招牌因为风雨的侵蚀,林家馄饨,这几个字的那个林字,一个木已经掉了,稍不留神就会看成木家馄饨。
馄饨店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平米,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男的负责厨房,每天和面包馅下锅。
女的负责日常的收钱和端饭打扫,夫妻二人苦苦经营着这家小店。
临近晚上十一点,小店就要关门了,此时一个浑身上下穿着破旧的老人,佝偻着脊背,缓步朝着这家小店行来,驻足于店外,手里面拿着几块钱和硬币。
妻子看见后,立马朝着后厨的丈夫说到:“来碗馄饨,打包带走!”
这位老人,眼睛浑浊,上了岁数。
妻子接着出了店门,从这老人粗糙的手中,接过几枚硬币,丈夫已经下好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装入一次性的饭盒里密封好,套上塑料袋。
亲自从后厨出来,带到店门外,提着馄饨,交给了这位老人。
老人接过馄饨,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夫妻二人等了一会,便在晚上十二点前,关上了门,结束了一天的营业。
影视基地的酒店里,难得休息几日的程风,打算出去转转。
影视基地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