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场官匪之战,就要以官军的全军覆没而告终,突然一白一青两匹马快如闪电,杀入战场。这是朱武和陈达终于伴随着大结局的尾声拍马赶到。
他俩原本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一场官兵抓土匪的样板戏,被于玉麟活生生演成了悲剧,五个哥们儿除了于玉麟被抓,赫仁逃走,其他的三个还在做困兽之斗,危在旦夕。
以陈达的性格,这事儿不知道则已,看见了就不能不管,他才不在乎什么杯水车薪、以卵击石、蜻蜓撼柱、螳臂当车、飞蛾扑火的狗屁道理,一个字,干就完了。所以看见这种态势,想都没想就冲上出去。
朱武知道上与不上的得失利弊,但在他的人生观中,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来计算的,否则人生就是一套公式而已,还有什么梦想可以期待。所以看见陈达如虎跳涧,扑了上去,朱武没有迟疑,紧随其后。
安士荣看清楚来的只是两个毛头小子,身边一个兵也没有带,不禁有些诧异,这两个少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喝了五斤小作坊勾兑的散装“凤翔酒”,也不至于如此想不开,自寻死路,当下有些狐疑。
太行山贼寇不知这两骑什么来头,队伍中的石敬率先抢出,挡在陈达前头,正待喝问,陈达不由分说,一枪刺向石敬,石敬举枪相迎,轻易化解了陈达的攻势。安士荣是行家,立即看出陈达枪法并不比石敬高明,放下心来。
朱武看见安士荣似乎有些犹疑不定,前些日子刚刚跟闻焕章学会的“驭心术”发挥了作用,读出安士荣对这场大胜有顾虑。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为了保证这场胜利,太行山南寨的贼寇已经倾巢而出,如果此时官军留一支奇兵偷袭贼寇大寨,不但能救出于玉麟,甚至还有可能占领贼巢,令贼寇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从而反败为胜。
可惜泽州正南军二千五三人在于玉麟的指挥下没有做出预备队的安排,目前除了逃走的赫仁,和正被围攻的曹洪、石逊、桑英,已经尽数被歼,全军覆没。
朱武看见曹洪受伤、桑英丢了兵器,只有石逊一人对战沈安、卢元的夹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于是大喊一声:“桑英拿曹洪的枪迎战!”
真是当局者迷,桑英被朱武一语点醒,操过曹洪的枪单挑卢元,石逊压力顿减,独战沈安,四人武艺相仿,战得难解难分。
这边陈达却完全被石敬压制住了,左支右绌,只顾招架。
贼寇中还有王吉空着对手,便要去找朱武交战。陈达尚且斗不过石敬,王吉武艺不逊于石敬,朱武哪里是他的对手,心中一急,便脱口恐吓道:“泽州官军已经分兵奇袭你们的巢穴,端掉你们的老窝,你等还不快逃,便是要投降也来不及了。”
安士荣听了一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待要回军,又恐朱武诈他,不敢轻信,正在犹豫,忽然有哨探来报,有一支泽州军队正在向太行山南寨方向疾进,远远的看马后卷起的烟尘,人数不少。
安士荣大惊,此时不由不信,留下正在与石逊、桑英、陈达恶斗的沈安、卢元、石敬困住对手,自己亲率王吉和大半贼兵回救山寨。
朱武纳闷,自己胡诌了一句,居然真有一支泽州军队奇袭太行山贼寇巢穴去了,看来泽州禁军中还是有人懂兵法战术。
此时石逊、桑英被沈安、卢元率领贼兵围攻,还要护着受伤的曹洪,处于全面劣势,陈达也不是石敬的对手,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安士荣带走了大半兵力,但是战局并没发生根本改变,情势依然危急。
朱武分析判断形势之后,手中一对雁翎刀一扬,杀向石敬。
石敬正与陈达打得意气风发,见朱武杀来,不知他武艺如何,谨慎起见,收枪采取了守势。
朱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机向陈达喊道:“去救曹洪他们三个!”
陈达执行朱武的命令从来不去想为什么,石敬攻势一停他紧跟着朱武返身就走。
石敬原以为朱武是来帮助陈达的,不想却被二人闪在一边。他被朱武摆了一道儿,让陈达轻易摆脱了自己,心中大怒,纵马向两人追去。
陈达马术比朱武高超,雪白马后发先至,率先杀入沈安、卢元和石逊、桑英的战团。石逊、桑英被沈安、卢元率领的贼兵围攻了半天,体力大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得到陈达这个生力军支援,才缓过一口气。
曹洪刚才遭到安士荣阻拦,胸口挨了冲撞受伤,此时稍稍舒缓,他的长枪给了被安士荣抢走兵器的桑英,自己抽出腰刀自保,砍翻面前的一个贼兵,对众人喊道:“贼人势大,不可久战,突围先回城内再作道理。”
朱武用双刀替石逊架开沈安的长枪,指挥道:“石逊、桑英保护曹洪前面突围,陈达和我断后。”
曹洪、石逊、桑英知道现在只有陈达、朱武体力充沛,顾不上客套,听从朱武的安排,于是曹洪在中,石逊在左,桑英在右,枪刺刀砍,击杀面前挡路的贼兵,全力向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