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段三娘等十一人往东边退去,朱武、陈达、张医士骑上马,混在人群里也跟着往东跑,进了一个村子。
房山贼廖立在集会上洗劫了一通,没得多少钱财,又往人多的地方追来,看看就要进村。
突然几排手持兵刃的大汉出现在村头,竟有一百多人,为首的便是王庆、段三娘、范全、段二、段五、方翰、丘翔、施俊、龚端、龚正、贺吉十一人。
廖立见有人胆敢武力反抗,挑战他的山贼尊严,不禁大怒,呼喝手下喽啰:“把这些人都抓上山修寨子,不从者全部杀掉!”
几百个小喽啰得令,分左、中、右三路向王庆这边围拢来。
王庆在东京开封府当过副排军,有一定军事素养,一眼看穿廖立的喽啰衣衫不整、队形涣散,是一群乌合之众,便指挥身后的人排成前锋尖锐,中间厚实,两翼延伸的锥形阵。
他亲自担任尖锋,段三娘、范全一左一右跟着他,再往后就是段二、段五、方翰。
锥形阵的目的是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形成突破,王庆的目标是“擒贼先擒王”,抓获廖立,其他喽啰人数再多也自然土崩瓦解。
形势果然向王庆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山贼喽啰挡不住王庆这几条大虫,纷纷后退或向两边散开,王庆直杀到廖立跟前。
廖立骑在马上,见王庆等人这么快就杀到跟前十分吃惊,急忙挺枪迎战。
两边一交上手便探出对方虚实深浅,廖立仗着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竟不输给手持朴刀步战的王庆。段三娘见王庆不能取胜,便挺一口刀助战,帮助王庆两个并廖立一个。
范全带领段二、段五等人也与喽啰们混战在一起,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王庆这边有陕州囚徒、龚家庄庄客、段家庄族众,其实也都是乌合之众,接战时间一久,人数少的劣势就暴露出来,逐渐不支,段二大急,高声叫道:“妹子,不要恋战,撤吧。”
段三娘不应,偷眼瞧着与她并肩作战的王庆,听他的主意。
王庆极为沉得住气,仍旧一板一眼的与廖立过招,并不表示。
躲在战场之外的朱武看出王庆这方情势逐渐转危,便对陈达、张医士道:“先帮助王庆打退山贼才是正理,张医士找个地方藏好,如果失散就到房州客栈会合,陈达跟我上去抓那个贼首。”
陈达应了一声,当即倒提出白点钢枪,飞马抢出,朱武紧随其后,他永远抢不过陈达的起跑速度。
陈达一马当先,势不可挡,杀开挡住去路的零散喽啰,直奔廖立。
廖立见冷不丁又来了一个对手,还是个骑着马的,不敢怠慢,撇了步战的王庆、段三娘,骑马迎上前去。
陈达和廖立两条枪战到一处,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陈达心想:这个贼人武艺不弱。
廖立更是暗暗称奇:哪里来的少年,居然能在自己手底下走了三十余合,不露败象,如此一来,自己日后还怎么威震房州。
朱武也杀入山贼之中,他经过这一年多的苦练,武艺今非昔比,手起刀落之间,砍翻了七八个喽啰。
他二人一加入战局,立即扭转了王庆这方的颓势,陈达缠住廖立,王庆可以专心指挥一百多人对抗山贼,山贼尽管人多,但缺少朱武、王庆、段三娘这样的精锐,一时间打成势均力敌。
王庆等人见两个少年从天而降帮助己方,并且都很能打,心中暗自奇怪。龚端、龚正仔细一瞧,认出是曾经与薛永一起在龚家庄做客,并且带走了柳大郎的朱武、陈达,只是过了将近两年,二人都长大了,更加成熟了,正是“他乡遇故知”,龚端、龚正不觉大喜。
王庆也认出曾经在东京开封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朱武,时间久了,他不记得与朱武有李忠这一段过节,更不知道被自己杀死的张世开与朱武有着很深的渊源,见龚端、龚正认识朱武、陈达,便认定是自己人,大声喊道:“二位兄弟有马,先宰了那个匪首,其余的交给我等。”
王庆“擒贼先擒王”的战术跟朱武的预想不谋而合,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朱武依言挥刀杀向廖立,与陈达并肩作战。王庆、段三娘、范全等人指挥手下拦住要去救援廖立的山贼,给朱武、陈达创造出斩杀廖立的空间。
廖立独斗陈达还能旗鼓相当,又来了个朱武,他立即感到压力骤增,遮拦不定。
原来朱武、陈达每日夜晚都与薛永练习二人组或三人组的攻防配合,相互间默契度、娴熟度极高,如今他二人联手的武艺已经超过了邓飞,逼近石秀的水平。
加上陈达使的是长枪,朱武使的是双刀,一长两短,打法各异,廖立攻又打不过,守又防不住,节节后退。
廖立见朱武、陈达势不可挡,王庆、段三娘、范全、段二、段五、方翰、丘翔、施俊、龚端、龚正、贺吉等一干强手越战越勇,自己却独木难支,知道今日无法得志,吹了个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