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芒砀山三寨主、“飞天大圣”李衮,只见他抽出一支二尺来长,三指粗细的纯铁标枪,“呼”的一声掷出,邢政急忙闪身一让,那支标枪擦身而过,将身后的士兵连续贯穿三四个,方才插入最后一个的胸膛,卸掉去势。
邢政和手下军士尽皆骇然变色。
李衮大吼一声:“我芒砀山有天神护佑,不可侵犯,你等凡夫俗子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说完,又抽出一支标枪。
邢政吓得肝胆俱裂,急忙带领军士罗拜于地。李衮令手下两栖营三百壮士缴了他们的器械,俱都俘获。
芒砀山主峰上,樊瑞仗着龙泉宝剑,对山下施完幻术,转头咯出一口血,面如白纸,喘息不已,朱武在旁急忙扶住。
“你这是用生命在战斗。”朱武道。
“山下哪个不是用生命在战斗。”樊瑞喘息着说道。
朱武一怔,说的也是。
“从来没玩儿这么大过,让几千人中幻术,但凡其中有一个人道行比我深得话,我就会被几千个心魔控制,精神被撕成碎片,表面上还是个人,却生不如死。”樊瑞道。
朱武恻然,原来幻术师表面上深不可测,风光无限,偶像属性十足,背后竟是个高危职业。
“你接管指挥权,我得到静室里静养一会儿,没有三五日无法复原。”樊瑞又道。
朱武没想到樊瑞会把芒砀山的生死命运交到素昧平生的自己手中,心中大为感动,道:“你相信我?”
樊瑞注视着朱武的眼睛,用魔幻般的声音道:“江湖盛传‘东瑞西武’,我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
朱武被樊瑞的真挚目光摄住心神,竟然有那么一刹那,感觉樊瑞的眼睛是青色的,就像是天青色的火焰。
樊瑞离开后,朱武交代手下的哨探军:“传令,杨林率领马弓营、游击营火速增援西线陈达、杨春,项充、李衮率军直插孟渚泽,两面夹击卓万里。”
陈达、杨春和两个马军营正被卓万里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马步军包围,突然四周传来喊杀声,双方都不知道来的是哪方的军队,不敢贸然动手。
是杨林率领的预备队到了,芒砀山游击营擅长在山林的混战中浑水摸鱼,杨林让马弓营埋伏在陶山背后,自己亲自率领游击营杀入重围,找到陈达、杨春,三股兵马合在一处,向陶山方向突围。
卓万里见被困住的对手要逃,便指挥兵马围追堵截,渐渐被杨林、陈达、杨春三人的军队带进了陶山马弓营的伏击阵地。
马弓营迎着卓万里领头的骑兵部队一阵齐射,几十个马军翻身落马,卓万里的臂上也中了一箭,杨林带着游击营、陈达带着长枪营、杨春带着大刀营回身掩杀,卓万里抵挡不住,退到黄土山,正遇到项充率领的滚刀手营截杀一阵,又退到铁角山,与李衮前来增援的两栖营杀了一阵。
卓万里见芒砀山的援军越来越多,疑是另两路兵马有闪失,正踌躇间,只见李衮手持邢政的长枪,枪上挑着邢政的镔铁盔,大声叫道:“邢政已经被我斩杀,卓万里还不下马投降。”
卓万里一惊,犹未全信,但见李衮挑着的镔铁盔,镔铁材质在禁军中都极为罕见,更不用说芒砀山军中了,确系邢政之物,当下心惊胆颤,手下更是兵无战心,不得已收兵败退。
项充、李衮、杨林、陈达、杨春追杀一阵,截获不少战马、军械,得胜而归。
卓万里在退军路上遇到范畴的败军,合兵一处,打听到邢政确实全军覆没,邢政被李衮俘获。主将被擒,范畴、卓万里只得率军退回徐州。
芒砀山四周的战火熄灭,已经到了四更时分,各处兵马纷纷献捷,项充、李衮、杨林、陈达、杨春来到芒砀山主峰,方才知道樊瑞施展幻术制住邢政的四千大军,耗尽法力,正在静室修养。
朱武正要安抚得胜兵将,处置俘虏,突然眼前天旋地转,头顶似有无数青灯环绕,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不由得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仰面跌倒在地,昏迷不醒。
杨林、项充、李衮、陈达、杨春大惊失色,急忙扶起,但见朱武眉头紧锁,气若游丝,人事不省。
项充急传寨医救治,寨医诊脉之后,摇摇头,道:“朱寨主脉象一阴一阳,阴盛而阳衰,恐命不久矣。”
“怎么会突然这样?”杨林问道。
“朱寨主有心火升腾之象,此症源于心魔,针石、药汤均不能及,小可无能为力。”寨医答道。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陈达道。
寨医欲言又止。
“快说!”陈达怒道。
“除非……”寨医战战兢兢说道。
“除非什么?”陈达急道。
“金陵建康府,也就是现在的江南东路江宁府,有个‘神医’安道全,如果能够五日内把他请到山上来,或许有救。”寨医道。
“江宁府距离徐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