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纸,也不少于我们这个量。如果作卫生纸用的话,那大家是可以用很久的。而且在紧急时刻也可以作一般的纸用。”
“听起来不错。”
“什正,卫生纸是什么?”楼昫突然开口道。这把她们吓了一跳。
“小楼,你怎么这都听得懂了?”乐正绫问他。
“是两位什长教得好。”楼昫看着她和天依。
“看来以后小楼会是汉地第三个说上普通话的了。我们在你面前是没有什么秘密了。”乐正绫笑着同天依说。楼昫发现她们在自己交流的时候,会使用“phuthu?xua(普通话)”这个词来形容她们自己的海国话。
“这个卫生纸,顾名思义,就是促进卫生的。”乐正绫同他说,“我们在海国经常使用这类纸。这两天你来帮忙,本来我们想试制能够书写的纸,但是不成功。不过这种粗纸虽然不能拿来书写,但是可以拿来做其他方面的用场。”
“做手帕?”楼昫问道,“这种纸,沾水多次,就容易散,怎么做手帕呢?”
“不是做手帕,现在的产量还没到做手帕的程度。”天依对他说,“当然,它在我们海国一定程度上代替了手帕。我们扑完鼻涕,可以把它卷成一团,扔到垃圾篓去。它是一次性使用的。”
“一次性?”楼昫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概念。
“然后呢,在汉地,我们这种纸的产量是低了一点,但是它可以做类似的一次性用途,如果你发到二十张,一天用掉两张的话,你可以用半个多月。”
“这个用是指什么?”楼昫问她们。
“你蹲完厕的时候,它可以代替石子,或者草。”乐正绫说,“它在这方面的效率和卫生状况,要比后两者要高很多。”
楼昫听了,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海国好生奢侈!”楼昫道,“纸,我们以往的绢也好革也好,是拿来写字的,你们却拿它来……我们汉地的豪族都不这样!”
“因为我们那边纸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乐正绫展开双臂,向他比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而且这类纸造起来本来就不是为了书写用的,你试试用墨笔,在上面写别扭得很。如果真的适合写字的,质地匀称的纸被师傅们改良出来,我们绝对不会要你拿它们来净身。那才叫浪费呢。”
楼昫听了听,感觉没错。
“可是……我们通书什这些天岂不是比一些朝中的精锐待遇都优渥?”楼昫垂下头来,“我们这些天,就跟那些大户的小姐似的,发新衣服,过一次七曜洗一次澡,每天晚上烫脚,要学骑马了,一个伍的人给我们单独教……每天用笔在革纸上写字……现在还用纸净身……何况我们还在上林苑里头。我总感觉……我们的待遇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士卒和寻常人……”
“因为我们在汉军中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分,承担着比较特殊的功能。”乐正绫向他说,“而且我们的待遇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提升,你看看那些骑士,至少能吃着肉吧,但是我们除了自己挖陷阱打肉,就不行,顿顿粟米加腌菜,有时候会给白米饭。我们在饮食上和其他普通士卒是差不多的,只是在卫生上,我多苛求了一下,让你们看着比其他人体面一点而已。当然,福利确实也有长进,但这归根结底不是我在司马面前美言得来的,是你们的学习和劳动获得了他的认可。”
“嗯。”楼昫点头,“什正也不止一次同我们说了,说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希望如此吧。”
三人将纸裁好以后,乐正什正带着两位什副前去军幕中请示司马。赵破奴对卫生纸的提法非常新鲜。
“有这等好处,你们怎么不先分一份给老夫尝试尝试?”赵破奴站起身来,“也是,我们汉地的人,是不会把纸这种东西拿来做不洁之事的。”
只是纸张的生产在汉代还不普及而已。天依想起了记录9世纪唐代社会生活的《苏莱曼东游记》,里面阿拉伯海商就有提到,唐代的人不讲卫生,如完厕以后不用水洗,而是用纸擦。结果这个“不讲卫生”的方法,反倒最终在现代社会流行起来。
“这并不是不洁之事,”天依向他禀报,“相反,它倒是洁净之事。”
“这老夫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殊域的人,怎么开不得玩笑呢?”赵破奴对她们说,“洛,我家小姐说,你前半年间,平时经常在她身边开玩笑的呀。”
“场合不同。”
赵破奴笑了起来。
“好。这个卫生纸,我回头看看。如果便利的话,我会多进购一点,让卫队和我那群家奴也用上。”
天依的脑海里开始幻想起造纸坊的师傅们听说自己造出来的纸最终被一群士兵拿来净身的时候,他们受到的打击。显然,就现在来说,一切资源为塞下之事服务,做这些牺牲对于军事来说也是必要的。
“好了,听说你们这两天也在家奴营中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