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回来。明天,有些人可能要受封赏。”赵破奴神秘地说,“这是明天的事。你们现在就尽意休假,我们做军的,总是闲暇的时光少,困难的时日多。”
众人将司马的话牢记在心。赵破奴又看众人扫洒了一会儿屋庐,估摸着时间到了,寻走向家奴营,准备带天依和乐正绫出发。两人已经将草原上穿下来的衣裤换下,擦了身子和头,穿上了前月去长陵时穿的曲裾。
“那几个塞人安排好了么?”赵司马问天依。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就先让她们住下吧,”赵破奴背着手,“我去准备车,要不要给你们俩准备一辆?”
天依一时不言。
“好,我知道了。确实,这长途远道的,那就坐车吧,让马也歇一歇。”赵破奴轻笑道,“你们这真是不容易。”
待营中的事情安置妥当以后,两辆马车驶出了营区。赵破奴和二人分坐在前后两辆车上,准备再次前往长安的直城门。
“在草原上这么些天,现在再坐回这个马车上,真是安逸,一点也不晕了。”乐正绫笑着正了正自己的巾帻。
“所以你们看我平日里出行都是坐车。”赵破奴吹着春风,“这次出一趟河西,再回来,保准你们也每日贪坐这车。”
“也是多亏了关中制的麻纸。”天依向他叹道,“你知道的,我们女子每月有定期。从草原上出马时,乐正什正多亏垫了厚纸,要不然马鞍都要染红了。”
“实在不行,就不让你们去吃那个苦了。让通书什的人代你们去。他们也逐渐大了。”
“不行,得去一趟。”天依摇摇头,“他们现在还太生疏,离了我们,可能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工作。”
“真是佩服你们。两个女儿家,这么玩。”
待车驾进了直城门以后,三人之间的交谈就少了。毕竟人在京城,面目要肃然,不能多说话。仍然是几名骑兵前来接引,引领他们进入官舍区,在霍骠骑司马的舍前停下。
“按上次做的就行。”赵破奴低声同她们说。天依和乐正绫遂低下头去,乖乖地跟着赵司马,先是踏进舍门,随后又在室内和室外不停地穿行,最后来到正堂的侧室处。二人几乎对这个侧室的木地板有所适应了。
“恐怕骠骑将军还要过一会才来。”负责接引的下人同他们道。
“又得等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接引的人方把他们带入正堂。首先进入她们耳朵的是霍去病的咳嗽声。这不禁让天依怀疑霍去病在历史上的最终死因会不会同肺部或者呼吸道疾病有关。
待咳完之后,霍去病朗声笑起来。
“又见到你们了。”霍去病说,“你们在那儿还有点心,还绸缪着给那个部落回报。”
“也是为那边的稳定考虑。”
“稳要压个度,如果用最少的花费就可以役使一个地方的人,然后控制他们在不敢造反的边缘,那也是稳定。朝廷在那安置的两个军马场也起到这个作用。”
“这种控制不能长久地持续下去。”乐正绫说,“何况朝廷日后还要征召他们进入北军。不能因为我们的一次小范围的调查就把他们给惹怒了。”
“不错。你们想的主意也不错,既没有吃县财政又没有吃你们所在的部落。”霍去病支着手,“这事过去了,以后你们在河西,还是军队送粮食。在一个恒定的制度内,耗费反倒不多。说一说你们在草原上得到的东西吧。”
“我们一月八日抵达陈仓西北最大的一个部族,苏卜部。在它东南处十七公里有一个鲜弥部,周遭的十余个部落里面,只有鲜弥部是说塞语的。它的总人口不超过三百人。”
“这么少?”
“如果朝廷要在那片草原征募士兵的话,主要还是和匈奴语人群接触得较多。当然,其次就是羌语。塞语可以暂时不考虑。不过河西一带有许多塞人,而且他们的言语普遍和西域通。西域再以西,几乎没有说匈奴语的,都是说塞语所在的那个语族。万里皆然。”
“这么看,塞语日后的用处还广。”霍去病轻点头。
“我们花了十二天来调查苏卜部的匈奴语,花了七天来调查鲜弥部的塞语。现在士兵们主要的成果就是对这两种语言有一个记录。”
“人种呢?”
“周边部落至少几千众,除了鲜弥部三百人是塞人以外,一大半是匈奴人,小半是羌人。”
“可能我们还是以优先征募羌人为主。”霍去病同赵司马说。
“我不负责这件事,那是将军与大将军、今上该谈的。”赵破奴摇头。
“也是。”霍去病坐起来,“这次谈话,我们可以谈得久一点。你们尽量把遇见的事,更多细节,一并说出来。多了解一些事情总是好的。”
天依和乐正绫遂被延留在官舍中,整个中午都在向霍去病将军汇报具体的工作。二十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