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姐一个时候嫁出去的,丈夫是府上的仆役,你应该不认识。那人勤劳吃苦,是个好劳力,她跟了那个人,以后是要过好日子的。”
自己在汉代见到的唯一一个同性恋者,就这样被卷回了家庭的大潮当中。
“唉……只能希望晏柔妹妹无罪无殃,夫妻和睦……”
“对了,这次封赏以后,下午你们就没有什么事了。近日你们都可以休息休息,之后再继续你们的教学课业。”赵司马道,“这几日我已经与营门苑门打点过了,大家想去什么地方,自行活动便是。你们是责任重大的,要保障十多个不更的安全。”
“仆等一定尽职。”乐正绫和天依再向他揖拜。
待到使者、车马和围观的人群散归以后,祁晋师解散了受封的两排队列。通书什的士兵们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富贵不回家,就跟锦衣夜行一样!”夷邕挥舞着手,夸张地笑着。
“回家是一时半会回不了。”乐正绫对他说,“大家的主业仍然是在通书什中学习。”
“没事,人没到家,金子、田宅和爵位也到家了!”众人开怀道。在这群十七岁的少年当中,有很多人是在原先时近落魄的家庭里,作为末子得不到抚养,或者被兄弟父母侧目,才改易年龄入伍的。在通书什学习的时候,他们一直暗暗地在争一口气,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再让家中轻视他们。而现在,他们做到了。
楼昫原先打算一个子儿也不寄回家,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寄了万钱回去。一方面是给家里的两位长兄看看自己的成就,再是同他们做仁至义尽的诀别。以后自己走到了更高的地方,他们也别想来找自己要更多的好处。尤其是在日后和乐正什正成婚以后,他压根不想那两个贪财的兄长来到自己的中庭,见到自己如花似玉的爱妻,占任何一点视觉上的便宜——虽然乐正什正这会既黑又瘦,也不施粉黛,但是他相信在自己的护理下,什正会养回先前的样子的。
“什正,您刚才向司马告假了么?我们已经等不及去长陵市上逛一遭啦。”魏功向乐正绫咨询道。
“司马说这几天什里自由行动。”乐正绫同他说,“现在就去长陵?有点仓促吧。”
“我们明天去。”夷邕说,“骑马去!”
“那下午怎么玩?”
“找赵司马的卫队,跟他们踏一场再说。”
当天下午,通书什的十几名爵士同鹰击司马卫队,在上林苑的球城踢了一场大赛。大家轮番上场,挥汗如雨,引得大营中休息的其他骑士也驻足观看,坐了一山坡的人。在赛事火热的时候,乐正绫都按捺不住加入比赛,施展了一下她本科时候女足校队的水平,进了几个球,引得观望的人们起哄。
“这真是有够疯的。”营中的军尉支着腰对赵破奴说,“这动静把昆池观里的宫人都给闹出来了。”
“她们肯定也想踏球。”赵破奴开着玩笑,“我这个卫队今天也有排场,对面全是不更。”
体育运动释放了士兵们压抑许久的活力。夕阳西下,当大家瘫坐在球城外面休息的时候,人们都感到自己的身子轻松了很多。待回到营中,再痛快地洗个凉水澡,结束一天圆满的生活,睡一觉起来,他们就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前往长陵,纵享都市的繁华。
乐正绫躺在草坡上,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天边的云,同其他踢累了球的士卒一样。自从进了通书什以后,她就没考虑过什么端庄的礼法。天依坐在她身边,一边看着昆明池中满盛的水势,一边绸缪明日的行程应该注意什么。
“还是要管好后生们。”天依向阿绫道,“他们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封赏,不能在市上仗气凌人闹事。这个明天得注意一下。”
“才十七岁的人,闹什么事呢?”乐正绫摇摇头,“大家的爵等是不更,又不是大夫。这长陵一带,有爵次的人多了去了,刚封了四级民爵就想在长陵横着走,我想也不现实。”
“所以更该当心。我们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会给赵司马和骠骑将军添麻烦。”天依道,“前两天赵司马面见我们的时候,他的言语里面就已经透露出了朝廷的派系。显然至少军方和汲黯为代表的持黄老观点的文臣是不太对付的。而派系又不止这两个,还有地方上住在关中的巨豪,各个郡国的家族……盘根错节,就算为士兵们以后的仕途考虑,我们也得多提醒提醒他们,不要取得了这个小成就就把尾巴翘起来。”
“除了我们以外,大家都是汉代人,对这个道理应该是自己清楚的。不过你说得对,等明天卯时出发的时候,我们向士兵们申明申明。”
“嗯。”
时隔三四个月,通书什又要去长陵了。先前的那次他们是作为放了假的士兵,这次他们是爵士。天依相信在以后漫长的岁月当中,通书什学成解散以后,这群小伙子们还将多次进入这个陵邑,以工作或者享乐的目的。不知道那会,做完了什中工作的她们会被朝廷和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