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到阁中。”
“使君觉得可行么?”
“它不改动天禄阁本身,应该没事。不过它涉及到阴阳之理、堪舆之术,你们向阁丞申请以后,让他和宫中作宰,看挂帘合不合适,会不会冲撞到什么风气。”
堪舆,风水的最早期的形态。在环境科学没有点亮亚洲、巫鬼的风气还没有散去之前,风水、吉凶之流中那些不是由先民的朴素经验总结出来的要素,总是阻碍人类迈向适宜的家居生活。体现到具体这件事上,便是通书什远离中暑和热射病的努力,还要受到环境玄学的审查和制约。
不过这总比第一个点子要好,至少在赵司马的口中,有可行性,话题并不是很敏感。
“那我们明日会去向阁中申请。”两位女什官拜谢了使君。
“对了,你们今天的进度如何?”
“差不多把第一卷给做完了。”天依回复道。
“那不错,在我去北地之前,你们最好就把它做完。”赵破奴对这个速度颇为满意,“这样之后你们还有什么打算,我也可以为你们安排。”
“我们想在校对完底本以后,去拜谒一些河西的贵族,让他们再浏览校正一遍。”
“这样。”赵司马说,“那大约在月中旬的时候,我会和骠骑将军提前联系几个对这件事比较上心的,你们什么时候校完了,我什么时候让他们来天禄阁,找你们。他们现在都在长安中寄居,你们那本书,肯定是带不出天禄阁的。”
“辛苦使君了!”
“你们才最辛苦。”赵司马向她们微笑,“你们这半年来,既动体力又动脑力,乐正什正还受了箭伤,你们最辛苦。”
“‘夙夜在公’。这是我们的本分。”
“要是今上得知有你们这两个化外的女辈为他的天下兢兢业业,他要欢喜了,肯定要召你们进宫去享恩荣的!这样你们后半生也不用劳碌了。”
听到这话,天依心里一咯噔。
“我们只求我们二人常在一块即是。”
“哈哈,老夫就开个玩笑。”赵破奴捋捋胡须,“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什么。筠儿新婚的时候,她在洛阳就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二人这一年来也相当不容易,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是男子的话,肯定大家称得上是‘情比金石’的。”
“谢使君理解。”
“不过,真要到了那会,你们也只能隐忍退让一下了。”赵司马向她们说,“这个准备,你们还是要做起来的。”
“唯!”
在没有其他问题以后,洛绫二人拜别了赵司马,回到家奴营的陶院中。劳累疲顿了一天,一踏进院子,两个姑娘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从庖厨传进自己的鼻尖。
“回来啦!”毋奴韦正带着小为桂在院子里玩,见到二人,连忙迎上来,“刚好,这饭也快好了。”
“来,”乐正绫突然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两颗粗麻纸包着的烤肉丸——她中午并没有舍得将羹中的餐食全吃光,而是留了三个肉丸给为桂。
为桂的表现已经和在草原上时完全不一样了。在关山草原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几乎是阿绫拿什么,他拿过来就啃。但是现在,他牵牵母亲的手,想征得她的同意。
“这……使不得!”毋奴韦连忙举手制之。
“这可是宫中的肉丸,酱豉葱蒜齐全,还加了茱萸粉!口味一点不输我们海国的烤肉,肉质还是一顶一的,好吃极了!”乐正绫说,“这是专门带给小为桂长身体吃的。小为桂吃了这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以后到长安下当郎中,威风八面。”
“来,为桂。”毋奴韦遂满面开颜地让为桂接过肉丸。得到了母亲的许可,为桂才从乐正姐姐的手里拿下这包肉丸,先说了句“谢谢姊姊”,随后才打开纸包,大口嚼了起来。吃了第一口,他便停不下来了。
“这小为桂,完全是汉地的小孩子了。”乐正绫揉了揉由于久坐而有些发酸的膝盖,“现在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小时候,每到岁时,我妈带我去走亲戚。当时他们给我发钱币,我心里是很想受之的,但是总是要看一眼母亲,她同意了,我才笑嘻嘻地把钱收过来。”
“看来海国的习俗同汉地还是有些像的。”毋奴韦笑道,“这小子,吃得这么开心。”
“为桂,留半个,给你母亲也尝一尝。”
为桂遂留下半个肉丸,送进毋奴韦的嘴里。
“这个时代的珍味,若你们不来苏卜部,恐怕我一辈子都尝不到!”毋奴韦感叹道,“你们真是我和苏解命中的吉人……”
“明天我们还会带的。”乐正绫笑着说,“我们不准带其他东西出去,但是这个吃食,他们管得还不严。”
“好了,为桂,去净个手,准备过晚了。”
天依牵着为桂的下臂,去院中的水盆那里洗手。不一会儿,家奴营中的晚饭便告好了。
“乐正、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