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别的对当的痛苦,但是这一切心理准备,理性地想是很容易想通的,感性上要大方地接受,仍然不是那么简单。当然,这份软弱不能在众多游侠面前表现得很强。所以她一直在给现场的其他人注入本来面向自己内心的疏导信息。
“既然是杀了别人的家人,那自己在去见家人的路上被杀,也算是他自己找的罪。”阿彭最终给这个方法在道德上的可行性下了一个断言。
“或许不是出去休假呢,而是外出完才回来。毕竟昨天冬至,他可能回家过节。”四弟帮衬道,“若是见完家人再回来,我们再打他,也好一点。”
“但他这几天敢自己出来么?既然同两个女贼结下了绊子,说不定在路上有危险。可能他这些天休了假是不回去的。”有人提出了这个看法。
两个海国人心里其实清楚,这个动机不存在。因为在工地派遣追兵追杀二人的过程中,场上的官吏已经知道车队自长安城门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这已向工地上的官吏说明两人并非冒穿公乘夫人衣服而来骗拐人口的女贼,也非关内的小脚色,至少在长安有地方落脚。这样他首先要考虑的便不是被盗贼截杀的风险,而是来自长安的拘捕他们的风险,甚至他或许会为了避难特意逃遁回家中,杜门暂闭。
不过二人不能将此消息告诉给游侠们,这样等于直接宣称她们就是长安里手眼通天的某个人物。这不方便。
“他到底要不要跑,做什么动作,我们都可以先监视着。我们十来个人手,可以埋伏在工地附近,掌握他的动向。”乐正绫总结说,“倘若他想要休假,我们就在路上截击他如果他夜间会出现在工地附近,我们就选一个夜晚行动。”
“嗯。两位姑娘做诱饵主动诱人出来就算了,太危险。可以先监察着,东西南北各派一个人看守,然后剩下的人在出入渠场的主路两边,没人的转角处埋伏好,再分几个弟兄侦查路前路后是否有来兵。只要他出来,不论他是以什么理由,我们都冲上去,将他捕杀,就行了。倘若他在休假以外,夜晚还出渠场的话,那就更好。我们在夜中好办事。”阿彭敲定了规划。
“就是这样。”众人纷纷说。
接着,这位游侠的首领开始分配人手。这是他自己所熟悉的手下的每个兄弟,他们的性格和特点如何,最胜任哪种任务,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在布下大网时,唯二他拿不准的变量便是两个女侠的能力应该胜任哪种位置。
“两位姑娘,你们擅长什么?”他身边的老王问她们。
“我两姊妹都长于夜视。同时,还长于奔走。”
“你们夜晚能看到东西?”
“能看到更多东西。”乐正绫介绍道。当然,这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所具有的两个能力。
“还能走步?”
“嗯。”
“格斗上,你们二姊妹如何?”
“我技击强一些,亦曾以刃同人拼命。妹妹尚可。”
说毕,乐正绫将她手臂上的伤疤向火边的人们展示出来。
“两年的刀伤,幸好不深,也未恶化。”阿彭咂了咂嘴,“还有一条。姑娘真是比我的很多小兄弟都”
“幸而未死。”阿绫扬起嘴来,笑了笑。这几条伤疤彻底打消了在场的人对她们侠客身份的质疑。
“还是个全面手。”阿彭肃然,“两位女侠,我还真不知道把你们放在哪里。”
“我们哪儿都能去。”
“你们想亲自手刃那个仇敌么?”
“这个听阿兄的安排。”
“这样,两位姊妹就在路边吧,同我待一块。这样也安全一些。我们的哨探分在四边,他若是当夜会出来到渠场旁边自渎或者做其他事,说明他接下来几天也会出来,二位姐妹和我就到那边去埋伏。至于休息,你们可以上下半夜轮换。到白天,如果有余力,你们又可以来监视道路。我自己是隐隐有点猜,八成可以在那逮到他。”
“如果那夜他在对人施虐,或者伙同别人做坏事,不用呼我们过来,在场的兄弟就可以将他手刃。”乐正绫支起手。
“明白。”阿彭低头,“要么这样吧,我们再往那小娃出事的地方派两个兄弟,这样他若做姑娘说的那种事,他们就可以直接解决了。”
“这个主意不错。”乐正绫点头,“就按此分配吧。”
目标可能的动机、会出现的地方、人手的安排都顺利地布置了下去。规划初定后,洛绫二人的心终是沉了下来。不管自己情绪上再怎么没准备好,那名淫吏的丧钟也已经敲响,他的人生正式转换为了死刑犯的人生,进入了倒计时。事已至此,阿绫不再打算在未来一星期内想对他留有更多的宽恕。审判了那人,她和天依会将流言散布出去,好在陈仓草原上的测日都尉返京、自己进入未央宫参与测绘评估前,推动流民待遇问题的解决。
第一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