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三章 第三节 青筠逢秋  汉国往事第二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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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这种新游戏让人的娱乐活动不局限在棋盘上。赵筠也不用让婢女为自己代劳俯身落子,而只需要将一手牌捏在手中,仔细看,打在桌面上。既能完全沉浸在欢乐当中,姿势也不会太压迫胎儿。因而屋内的人将这个下午让给了纸牌游戏。

除了伪装成秦齐楚连横的斗地主以外,天依还介绍了二十一点。这种规则的异域风情更浓郁——它本来也是起源于法国的,也有一些博彩性质。为了让莫子成的道德接受它,天依特别隐去了这一属性。

“两位夫人带过来的这几种游戏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莫子成赞声不绝,“以往我但以为除了棋以外,其他品物如博戏之流只是一些粗鄙场所赌钱堕落用的玩物而已。没想到今日洛夫人和乐正夫人带来的棋牌都有这么深厚的意蕴,还颇费脑筋,使人长智。”

“公子知道双刃剑么?”天依做了一个挥双手剑的动作,“剑有双刃,那边能伤人,这边能伤我。按我们海国那边的看法,棋牌等游戏本来属于双刃剑,关键看人要执着它做什么。如果要执着它自伤,那它就使人堕落;如果执着它出击,那就使人增智。琴、棋、书、画,玩差了叫玩物丧志,玩好了叫陶冶情操,或者人可以从其中学习一些东西。从前上古的时候,没有书契文字,圣人发明了耕织戎祀的道,就教人们唱歌、跳舞、做游戏,在这游戏中间,万民就学会了这些道术。”

“还真的是。”莫子成搓着手,迅速回忆起了他在学馆中受传的的上古史知识。

“真是如此?”赵筠问道。

她身边的陈姑娘轻轻点头——看来她是真的受过史,是明白其凭据的出典的。不过她不能喧宾夺主,替公子将这件事告诉主人。

“夫人,说是上古舜帝征有苗的时候,不克。”莫子成向她解释,“不克怎么办呢?除了修文德以外,命人舞干羽,舞了七旬,有苗便克了。这便是舞了干羽在兵战上的作用。”

天依也点头表示这正是示例之一。此时舞干羽还没有为后世的儒生粉饰为一种和平的展现文德的舞蹈,而是更接近它的原始目的——通过舞蹈游戏,模仿战争来为战争做准备,即后来所称的演习。虽然在演习这一军政颓靡的时候,现代网民多把它戏称为“演戏”,但是本来戏也并非人人都能演的。上古的士兵们仅靠能够学会演戏,他们的作战能力都能比其他原始军队高出一大截了。

莫子成看了看天依,心中的郁闷又来扰他。赵筠就算这两年以来学了字、读了那么多书,但是对各种知识的底子并不是短时能赶上洛天依的。倘若天依从来没有喜欢上和她同一个性别的人,对外妇的身份也不那么拒斥的话,她简直同自己是天作之合。嫁到这边来,他们俩可以日出夜入,如影随形,平时聊的共同语言也能很广泛,可以有事或没事的时候在一块读读书、读读史。她还能跟下人们传递洗衣、防寒、烹饪的技巧,改善家里的生活,莫家和赵家都会把她捧成掌上明珠,连带着她那位友伴一块。

奈何她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少女的不同之处太多——这既是他对她萌芽情意的开始,又是他追求的终结。洛氏不但将自己献给另一个没竖的女人,还献给了院子外面的世界。自己入关后,不管是观摩她设计的引水器,还是听她和自己父亲坐而论道、谈天说地,给流民布置过冬的事业,他都感到洛夫人不单读史,还有一种亲自把自己写入历史的野心。虽然目前为止的历史书上除了贤妃妖后以外并无女人的位置。

“洛姐姐在古史这方面也是好手了,你们之前也经常闻听的。看来后几日你能和洛姐姐聊得很尽兴。”赵筠开心地对秋娘说。

“好手,不至于。或许我懂得没有陈姑娘多。”天依谦辞道。

房间里的人把所有的新棋都试遍,莫子成才开始他擅长的项目——弈棋。剩余的半个下午便属于围棋时间。他的棋力熟练,所有人都下不过他,晏柔和缪叔夫妇更是从来没尝过这种雅。唯独乐正绫能抵挡几番。

“要是这会儿有个软件就好了。”乐正绫一边想着方设着法给自己的集团留气,玩追子逃子的把戏,一边心焦,“要是有个软件,我看着手机打,绝对躺赢。”

莫子成则是在弈棋过程中仔细关注对方的棋风、棋力和神态。他想借着这盘棋多了解了解洛天依久来纠缠的这个妇人,看她的性格和策略属于哪种类型,自己之后有没有可能和她搭上些关系。在弈棋过程中,他发现对面对围棋的文化并不甚讲究,或者说对它无什么寄托,只是在同自己争子、琢磨局势,下得很粗野,目标很直接。这也应了他对她直观的印象——一个确实在塞外打过的、虽然受过汉文相关的学问,但比起汉地的诸般文化更关注自己做的事情在此地或者说当下有无进展的人,一个女中的健儿。

她和洛天依都属于自己到目前为止没有见过有第二个类型相同者的人。虽然他和她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情敌的状态,但是自己既已和洛氏再无可能,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同她再发生一段关系呢?莫子成的心底里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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