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盛开的梨花下,二人都没有什么立刻入睡的冲动。一来二去,天依又同阿绫相拥在了一块。
乐正绫这一天想念哥哥的冲动暂时为这些事情抑制下来了一些,不过到次日上午,这股心绪折而复返。天依也找不到更好的排遣渠道,只能在寄完信后陪同她一块在院子里待待,多接触接触太阳光带来的维生素d,然后再一块和筠儿、秋娘坐坐。
正当她牵着阿绫的手,想出筠儿的院门四处看看时,她们俩在门口撞见了前来传信的使者。
“祁公乘和张官首来帖,请两位夫人初五之府,参加祁公乘的婚礼。”
“哦,婚期已经定了?之前怎么没来知会呢?”乐正绫刚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意外。不过也不会太意外——春天本来属于结婚的季节。祁叔和苏解有感情也有半年多甚至一年了,这次长跑也该在今年有果实。
“小的不知。”信使表示他不知晓细节。
“可能是想给咱们一个惊喜吧。”天依说着,从信使手中收下请帖,同他揖别。随后,二人拆开帖子,看其中的内容。
原来这婚期真是故意这么迟来报的。通书什的众人事前半个月都已经知晓了他们成婚的日子,祁叔则想给侄女一个惊喜,故意拖到了二月,婚礼前三天才向她们发帖。
“叔玩得够大的。”天依有些惊讶,“按汉地的礼仪,祁叔算是失礼了。这么近的日子才通知,我们万一有事怎么办?”
“他的神经一直挺大条的。”阿绫耸耸肩,“也可能叔是从小楼口中问知我们二月初无什么事情,才敢这么搞。还好,我们那天能去,和初七去西乡不冲突。”
“真是有点意外之喜的意思。”天依耸耸肩。
“也好,在七号之前我们刚好也能把生活充实起来。要不然没有这件事转移一下,我还得待五天……”
“那太煎熬了。”天依苦笑一声,“那我们这两天就去选一些礼物?看他们俩夫妇喜欢什么。”
“来点草原风的,毕竟苏解是草原上的人,祁叔也是。我们可以在长安选购一些名贵的毛皮之类的,送给他们做毯席。再送点牛、羊,随礼都不错。”
“我记得好像在内蒙古,很多牧区的婚俗还是一人送头羊,或者牛马?”天依想了想,“这个确实都可以。就是不入汉俗的眼,显得太蛮气。”
“我们也不是什么汉人嘛。”乐正绫笑了笑,“大家都是蛮夷也,婚礼也是蛮夷的,咱们搞点异域风情没啥事。说不定还能让来客开开眼,看看牧区的习俗是什么样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请帖所约定的日子。两个人真的托浑邪王王子的关系,在长安市上选了几只最肥美的羊,连带着狼皮、鹿皮等货,跟着车一路运到了祁晋师的府前。在门口站着的祁苏二人正怀疑这一车送羊的客人是谁,过了几秒,待宾客下了车厢,祁叔便高笑着赢了上去。
苏解今日可谓是有些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她身上浑身穿着汉地的新婚礼服,身上的饰物却都有些胡风——腰间头上的珍珠之属毫无疑问是从西来的商旅那里买来的,而且她的肩上也也披了一些皮毛织物,以挡春寒。诗里有“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她现在的穿戴便大抵如此。
毋奴韦和小为桂也在门口,同苏解一块招待客人。一见到乐正绫,为桂也马上嘻嘻哈哈地笑着扑上前去。阿绫一把就把他抱了起来。
“夫人真的是特别漂亮了。”天依向苏解问候道。
“现在还不是夫人!明天才是。”对这个称呼,苏解有些羞怯。
“小为桂也长得很壮实。”她拍拍阿绫怀中的为桂,转向毋奴韦,“这一个冬天,你们在祁叔府上过得很好啊。”
“从没过过这么暖的冬天。”毋奴韦满面春风,离开了高寒贫穷的草原,她的皮肤好像也年轻了几岁。
“叔!苏解,你看,这都是关中能搞到的最好的。”乐正绫指着这几头羊,“可以把它们宰了,搞一个全羊宴。”
“是,确实是好羊。”祁叔笑看着侄女带过来的几头肥畜,“真是用心了。”
“万安呢?”天依问祁叔。
“跟他父亲在里边忙着管着庖厨,筹备吃的呢。婚宴午后开始,一直吃到晚上。”苏解说。
“那我要去贡献一下新吃法。走,为桂,我们一块去闻闻香。”天依搓着手,便入里去找万安,顺带将为桂从阿绫的手上接抱过来。
“洛什副,我抱吧。”毋奴韦道,“他还要等一等他的大姨。”
“祁索也来了?”这个消息对于两人来说有些突然。毕竟陈仓离霸陵很远。
“夫婿遣人去接她们了,昨日就已经来了霸陵,现在应该也快到了。”苏解说。
“那真是,今天大家都合聚一堂了。”天依怡然道,“那我去同万安聊聊。”
“什副回见!”一旁寒暄的几个爵士都向她短别。
“叔和苏解这一年一路走过来,现在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