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
“这会真是以时吃饭,还好春天物产多。”听到时蔬只有笋丝等几品后,龙牙笑了笑,“你们还要不要多来几样?反正你们请客。”
“不用了哥,还得减肥呢。”阿绫捏了捏肚子,“昨天吃了一下午,到晚上还在吃,我都感觉体质和去年争取河西时变差了。去年刀砍箭射的,居然还能挺到回来,还能一天骑个几十公里。”
“要加强锻炼,时不时被官兵追一追,或者去山上种种菜。”龙牙拍拍言和,“你嫂子腹肌都有六块了。”
言和默默地把肩上的猪手挪开,眼中全是嫌弃。
“对了,结婚真就是一天吃到晚啊?”
“那可不。”天依向他们介绍,“还累。不说晏柔和老缪了,我们过去当宾客的都累,跟一群人喝来喝去,还要给从骠侯和他几个公子敬酒,一轮轮一圈。”
“从骠侯也参加了?这么有排面?”言和很感兴趣,“昨天来的时候听老妈说,你们不是去参加丫鬟的婚礼么?”
“是去参加了,不过那个丫鬟也算是赵府上比较重要的一个人吧,是小公子的贴身侍婢,小公子也跟她过了十年的。”天依慢慢说,“她爸是府上的巫医,也经常治病。我还被他治过,不过一次是正效果一次是反效果。”
“这会儿的医生也没办法,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得把我们的健康交给他们。最好还是不生病,或者生生我们自己知道治的小病。”龙牙点头,“我也被医生坑过,不过不能说坑吧,他也是一片善心,只是刚好药用毁了。”
“我都有点后悔自己大学没选中医了。”乐正绫用手指点着桌板,“要是学了,在汉代可管用多了。”
“你这个气质也不适合学中医啊。”龙牙故意歪着头蹙眉,“你的气质打小就不是治病救人的,是像去杀人的”
下一秒龙牙的额头就被阿绫的团扇敲了一下。敲击点是反握着的伞柄边缘,压强刚好最大。
“疼!”龙牙触电般地把头往下一缩。
“如果是刀啊,已经死了。”冷面言和评价道。
“键师傅是吧?”龙牙狼狈地揉了揉刚才被妹妹敲打的地方。
“我们居然还能记起来电影台词,也挺不容易的。”阿绫先是被这个梗逗了一会儿,旋轻轻苦笑了两声。
“回到婚礼,那这么说,从骠侯和他的公子出席下人的婚姻,倒也还是在合乎礼法之内的。不过就是显得有点屈尊。”言和抱着手臂,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从骠侯倒是不是太在乎屈尊这个问题。”天依搜索着在赵破奴门下从事的记忆,“我的印象里他也同下面的人们挺亲近的,至少比他那几个糟糕公子好一些,不会无缘无故体罚人。之前我们从陈仓那边领了个小孩子过来,他一见到那小娃娃,还把他抱到自己的车上,跟他玩了玩。”
“那还挺有童心的。”言和对此不予置评。
“对我和阿绫来说他更类似于一个脾气好的上司吧,对赵府的其他下人来说就是好主人。这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是苦出身。虽然他也不管教自己的公子,而是放任他们在府里玩人,所以我也很难说这到底是他不会教育人,还是他的仁慈和后代的残忍都是他们御下的手段。所谓赃官好皇帝,也是有可能的。”
“我更倾向于认同你的后面一种猜想。”言和笑起来,“不过至少装着对下苦人仁慈,也比直接上鞭子打要来得含情脉脉一些。”
“宴会是开在什么地方?”龙牙还是对古建筑有些兴趣。前些天他和妹妹们初见时已经打听得未央宫里是什么状态了,颇过了一把耳瘾,但是他对其他地方其他功能的建筑还是倍具探索的欲望。
“府里有一个位置比较偏的厅堂,也是自北朝南,满足一切公共院落的最基本的特征,不过制度自然是很低级的。五间三进,只是空间大,连斗三升栱都没有,柱头就是一些枋梁叠两三层,然后就伸屋檐出来。彩画的话,没有,就是土色的。这是从骠侯专门安排出来给下人们用的,仆人们还得给他戴德。”
“有这样一个厅堂也很好,杨温村还没有这种厅堂哩。”乐正绫补充了一声,“光修一个这种一点等级都没的厅堂,村里就要大费财用,耽误生产。”
“对于仆人来说是足够了。”龙牙合手,“那有什么装饰么?”
“装饰的话有,临时在上面挂了布,跟我们后来有些中式和西式的婚礼差不多。”天依继续说,“布有黑色的,有红色的,看着挺喜庆。也能装饰原来墙的那种土色不是掩盖,布就那么多,掩盖不了的。”
“堂里也有挂么?”
“堂里也有的,挂起来装修还挺有氛围,不过一开始挂的时候我发现有些地方布挂的太下面了,桌上到处都是灯火,有点防火上的危险。提醒过以后他们做了改正,到婚礼那天还好啥事都没发生。”
接着龙牙又向她们询问了一些关于婚礼的细节,如婚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