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鲜血染红了的,白布之下的尸骸前痛哭流涕的时候。
缓缓地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想要去扶住那被钉在地上,微微倾斜的爷孙的尸骸。
可那手在触碰到那具尸体的瞬间,却穿透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
微张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一瞬间无助,让他回想起那年,父母被撞身亡,而那醉驾的凶手却只被判了个无期徒刑。
自己无力的申述换来的不过众人的冷眼旁观与讥讽,讥讽他的不自量力。
那是的无助与眼前没了生息的小男孩是多么的相识。
凝视着小男孩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白初云想要伸出手去将圆瞪地双目合上,却再次透体而过。
微微闭目,白初云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在这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消散。
再次睁眼想要去看小男孩之际,突然眼前一黑,一块巨石正好砸在了白初云的身上,准确的说,是穿过白初云的身体,将小男孩与老者的躯干碾压成肉末!
巨石带着地动山摇之势远去,留下的只是一地的血肉,那还分得清这在上一秒还是两具尸体。
注视着远去的巨石,白初云突然凄凉的一笑——万般苦,源于心。
转身,抬脚,白初云向着远处而去,再不看眼那一地的血肉。
目光所及,一男子头顶一婴儿,躲避着飞来的流矢。而嘤嘤啼哭的婴儿身上,已经扎着两根燃烧着的箭矢。鲜血顺着伤口溅了那男子一头一脸,对方恍若看不见,只是亡命的狂奔。
另一边,一个披着宽大棉被的猥琐男子在这乱箭流矢之中,不停地在一家家残破的房屋中搜寻着值钱的宝贝。
见一女子上来阻拦,抬脚将其踹翻,飞身扑在女子身上,开始一些肮脏之事。
一十岁男孩跪坐在地,而他的腿上,直挺挺扎着一只箭矢,鲜血已经将他的身下染红了一片。他不停地呼喊着,可四周奔逃的人们却视而不见。连一个伸手将他扶回屋檐下的都没一个。而那男孩的命运就是被下一波流矢射穿心脏,倒在这没有没有人性的战场之上。
自私、贪欲、残忍、无情。
一切都肮脏,都在这生与死的战场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人性的卑劣在这种环境中,显得如此正常,仿佛本就因该是这般一样。
缓步践踏着鲜血,白初云那本有些动摇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直至那张俊俏的面容没了半点表情。
“体验过肉体的痛,经历过灵魂的苦,承受过心灵的伤。如今再来看看这世间的卑劣,白初云,你有什么感想吗?”
突然,周围的一切扭曲起来,直到搅成一团光影。白初云矗立在虚无之中,注视着前面扭曲的一切。
“你是谁?给我看这些东西,你想干嘛?”
白初云冷冰冰地问道,语气中不带半点感情。
“本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你所看到的一切幻境感想如何。”
“嘿嘿嘿……”
听着那神秘女人的话语,白初云笑道:“我说没有感想你信嘛?”
“那你自己信嘛?”
一句话,原本面带讥笑的白初云突然怔住。
喘了几口气,白初云问道:“你就是此间地宫的主人吧,你这样折磨我,意欲何为?”
“折磨?哈哈哈……”
那女子笑道:“这点痛就叫做折磨?小娃娃,你经历的还是太少了。”
“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以你的实力,和这地宫的规模,想杀我,易如反掌。而你却没有杀我,那就说明你想用我,既然如此,说出你的目的。”
白初云冷声道:“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扯犊子,你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我不过一平凡人,和你耗不起。”
“小娃娃说话这般难听。”
那女子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话罢,白初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再次视物之际,已经回到了通道中。周边环绕着的尽是荧火。
可这次那些荧火却没如同往常一般钻进白初云的体内,反倒是留出一条通往伸出的通道。
“喂,你做了什么?这些荧火为什么会不朝你体内而去了?”
等白初云反应过来,白起迫不及待的声音就已经传了来。
“不是我,是一个女人。”
白初云扭头四下看了看:“那光头呢?”
“估摸着被传走了。”
白起道:“我如今的感知是依附于你的五感,如果你什么都感觉不到,我这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