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说看,你想的是哪些人,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又是谁。”
“咱们的皇帝自然算是一个。”
陈积踱着步子道:“如果说这世界上最想让咱们陈家消失的,自然就非他莫属了。至于可能性么,不能说是没有,但明显是低的可怜。”
“原因呢?”
“征西军的忠心,之前听二哥讲过,他们对武周的忠心自然无人质疑,只不过和爹你比起来,那就只能排在第二位了。武嗣源虽说年轻,但是对这种事情肯定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他是不可能率先动手的。”
“这第二个嘛……”
陈积沉吟了片刻,然后继续道:“第二个想让咱们消失的,很明显是岐国,或者是岐国的左路定王。可能性的话,应该是有的。”
看到陈觥微微点头之后,陈积便不再停顿,道:“这个理由倒是简单,离间计,挑拨武周的君臣关系,然后借武周皇帝的刀把咱们给除掉。到时候征西军群龙无首,自然有助于他们的东进计划。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且设计的也很是巧妙,故意让北凉外人发现的话,就不用担心他们会隐瞒消息,知情不报了。”
“嘿!这个可能才是你应该排在第一位的,不过你猜的不错,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也不是一次了,只不过在洛州城还没有人敢声张而已。”
“第三个猜测,孩儿就有点自抬身价的意思了。爹你应该还记得,上次孩儿遭别人暗杀的事情吧,虽说那时候查到是陆家孩子买凶,但很明显那是有人给他指路。陆家孩子现在已经人间蒸发,音讯全无,所以那始作俑者到现在也不知是谁。”
陈觥缓缓点头,他对这个猜测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倒不是说他不在意儿子的安危,只不过把动静弄的这么大,只为一个人的话也太奢侈了点。
“咚咚!”敲门声响起。
“王爷,北凉的公主殿下已经来了。”
门外沈卿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到任何的波动。
此时的陈积正好走到书房门前,听到这话之后便直接打开了房门。
沈卿朝他拱了拱手,然后转而立在一旁。对于她的这种冷淡,陈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已经深有体会,所以也权当是没有看见,只是对幼笳笑道:“进来吧,爹等了有一会儿了。”
幼笳轻轻点头,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陈积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之前的她在自己面前不是趾高气扬,就是像旁边的沈卿一样孤高冷淡,哪有这般女儿姿态的时候。
一直到进门,幼笳都是保持着刚才的神态,来到陈觥的对面之后,她便站在陈积的身侧对陈觥很是郑重的施礼道:“爹爹早安,幼笳愿爹爹每日身体安康,福寿无双。”
“哈哈!好,好!”
陈觥对于幼笳的举止似乎颇为满意,而且见她长得俊俏,从外形看和自己小儿子也颇为般配。
“早就知道北凉国主雄才大略,举世无双,没想到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这样的气质非凡,好!”
“幼笳代父皇谢谢爹爹夸奖。”
幼笳又是行了一礼,模样之乖巧让陈积有种她是素素的错觉。
“实话而已算什么夸奖,还有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
“是,幼笳知道了。”
此时的陈积也反应了过来,然后对陈觥道:“爹,这时候是不是要给红包来着。”
陈觥瞥了他一眼,顺势说了声“废话”,然后便再次对幼笳道:“陈家发迹的时间不长,所以现在家中人丁不旺,我又是个武人,从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今天过来问个安就行了,以后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北凉,和景宣好好过日子才是最主要的。”
说完之后,他便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纸包,看着分量不轻,然后又道:“我常在军营之中很少回来,所以这见面礼和问安礼就包在一起了,哈哈,不嫌我抠门的话就收着吧。”
幼笳双手接过,然后又是压下身子道:“多谢爹爹。”
“嗯……”
陈觥点了点头:“先坐,早晨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消息,和咱们陈家有关的,刚才还和景宣在商量。”
“爹爹,我刚才也听到了。”
幼笳刚刚坐下,便主动说起了刚才的事。
“哦?那你是怎么看的?”
当陈觥问出这话的时候,陈积的脸上满是无语,自己老爹现在的行为简直和课堂上的先生一模一样,问完自己之后又开始问人家。他当然知道陈觥有某种试探的意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人家说什么真话。
只是出乎陈积意料的是,幼笳并没有说自己怎么看待此事,而是一字一句很有条理的分析道:“以爹爹的威名,就算真有这事发生,那也应该是在私下悄无声息的告密。现在整件事情如此大张旗鼓的传到城防营,显然是有人借施英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