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魔尊眸光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谁?凌烟么?”
“对。”
黎音欣然颔首,道:“事关非枭,他不会推脱,而且他所带的仙气,在战场上也有迷惑的作用。”
换言之若是真与天界之人狭路相逢,大可不必直接动手,或许在些许的迷幻之术下,尚能有旁的变数。
“嗯。”
最终魔尊长出了一口胸中闷着的郁结之气,回手将黎音拉到了怀中,低声道:“我不拦着你便是了。”
“这或许是眼下唯一的解法了但是要记得,阿枭与凌烟要安然无恙地回来,你,也要。”
这是现如今他最为在乎的事情了。
黎音无声地闭上了眼睛,反手拍了拍他坚实的臂膀。
“会的。”
“你也要小心天界近来的动向。”
毕竟天界最近,真是来的太过频繁了。
两军交战,最惨烈的也无非是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已经是最常见的事情之一了,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血战沙场的将士多半连马革裹尸的悲壮结局都得不到,往往是人死了风一吹,连名带姓便什么都找不见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都有倾尽了全力所要守护和捍卫的东西。
天界长途跋涉而来,虽是兵强马壮又人多势众,但是终究还是在后备上略显得有些吃亏。
而灵界却刚好相反,虽然灵界此时调遣的兵力不及天界所来的一半,但占据了地利与人和的优势,将领无央又是位骁勇善战善奇谋之人,同天界所派的罗喉星君不分伯仲,为此这仗接连打了数日,仍是不见分晓。
但是为将者要有将帅之才,将军最为不能做的事情,便是冲动行事亦或是感情用事,不过很可惜,这两位显然都在不知不觉间犯了大忌。
“报”
无央正在军帐之中看着军机处送来的排军布阵图,忽然听见一传令兵自军帐外急行而来,单膝跪于地上声音急促,看着是有要事,无央略一思索,挥手屏退了帐中正同他一齐商议的副将。
“如何了?”
副将刚一离开,他便招了那传令的兵将进来,近来将近入了冬天气反复无常,他身上厚重的盔甲之上不经意间都凝上了一层厚重的白霜。
只是在看清那个传令兵的面容之后,无央的眼睛飞快地眨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回将军”
那传令兵起身上前了些许,低下头对着无央耳语了几句,无央听后神色却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说不出是意味着什么,他不做声地向后靠了些,低声道:“只有这些?”
“千真万确。”那传令兵的声音也是压的低低的,像是生怕被隔墙有耳的什么人听了去:“属下不敢耽误,得知了此事便来立即回禀将军!”
他说的是天界后备已然空虚之事,此事本也在无央的预料之中,只是他还提及了另一件事,便是天界押送粮草的部队,已经在路上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补给自古皆是兵家最为注重之事,在如今这个甚为紧要的关头,若是能断了天界的粮草补给,那定然是一大助力。
只是
无央安静地看着眼前半跪着的传令兵,并不急着下令也并不急着思索对策,而是转眼看向了一边墙上高挂的防布图,上面已然被他圈圈点点地标注出了许多痕迹。
“将军”那传令的小兵抬起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无央此刻的表情直接把花吓了回去。
无央其实也只是歪着头对着他笑了笑,少年般俊郎的面孔上却是一派嗜血的凶狠,偏还带着笑,让人看着不由得不寒而栗。
“下次作戏,劳烦做的像一些。”
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无视了面色大变的传令兵,摇了摇头,很惋惜的样子,道:“抱歉我忘了,你没有下次了。”
眼见着事情败露,那传令兵也终于不再装做一副无害的模样,骤然也是神色一凛,目露凶光随后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刀刃一闪便对着无央冲了过去。
无央眉头都未动一下,面不改色地正面对上了他这一击,在刀尖即将要劈上他面孔之时他不慌不忙,抬手握住了那歹人的手腕。
“呵。”
看似并未发力的手瞬间捏碎了那粗壮手腕的骨头。
只听见咔蹦一声清脆的脆响和一声响彻了整片营帐的惨叫之声,刺客被他过肩摔倒在地,同时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那刺客的胸口之上,尖锐的军靴瞬间将刺客的胸前踩出了一片明显的凹痕。
“啊!!!”
刺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闻讯赶来的将士们纷纷冲进了帐中,无央若无其事地松开手,顺便拍了拍不知何时已然沾染了飞溅的血的衣襟。
“还有一口气,小心别给弄死了。”
那刺客已然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显然只剩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