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事实上,无央说的并没错。
他虽然还未爬到了足以和灵王比肩的高度,但是灵界之中眼下灵王最为信任的便是他,反观北幕便仅仅是一位背叛了灵界的叛将,这之中的差别如隔着万丈鸿沟,也是如今的北幕无论如何都跨不过的。
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的北幕,脸上那一瞬间阴沉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不过无央对此并不害怕,或者说北幕的什么样子其实他都见过,无论是年少时两人争着去采一朵能滋补身体的草药送给陛下时的互不相让,还是如今势同水火的名争暗斗。
你来我往,都是一样的。
“罗睺星君还是早些回去吧。”无央并不想同他多做纠缠,两军交战了数日他也异常的疲惫,即便是眼前是如今敌军的主将他也提不起来精神,何况他也清楚北幕也不会在这时候同他做无谓的发难:“若是要打,回头上了战场本将军陪罗睺星君好好打个够!只是现在本将军还要送陛下回去休息,恕不远送了。”
他转身便要走,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暗劲,他眸色一变侧身闪过,眼见着那道气劲将他身侧粗壮的树干径直截断了,他眯起眼也逐渐阴沉下了脸,倒是不为别的,只因着那一瞬间,他怀中熟睡的灵王陛下似乎被惊扰了那般轻微地动了动。
“看来罗睺星君今日是不打算安静回去了。”
他平静地转过身,北幕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后,只是目光依旧锁死在他所抱着的灵王陛下身上,目光落在灵王陛下系在腰带上的玲珑双环时更是又深沉了几许,那眼神无央简直太熟悉了,多少次他在北境将要熬不住的时候,他念着灵王陛下的名讳一遍又一遍强撑着,那时镜中的他自己就是此刻北幕这般的眼神。
原来
没时间去想为何姻缘已解北幕却还是对灵王念念不忘,但就是方才灵王陛下醉后的真言便足以叫无央妒火中烧,强压下去的火气在这一刻如数涌上了头,他侧头看了看,随即轻轻将灵王放在来了一旁的大树下靠坐着,再起身时手中已亮出了从不离身的长枪。
“本君今日来了,便没打算这么回去。”北幕的声音冷冷的,说话间手中的长剑已是不知何时出了鞘。
今夜月色正好,他今晚本来只是处理军务处理的头疼,又无端甚为烦躁,总觉得似乎是要出什么事情,便索性将余下的事情都交由了同行而来的贪狼星君处理,他自己换了一身轻衣便装,打算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走。
只是不想这一看,便走不了了。
隔着无人的帐子,他清楚地看见了帐中两个熟悉的人影相拥而卧,即便他清楚灵王陛下不是那般荒唐之人,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翻涌而起的怒火。
短兵相接的声音渐次清晰响起,灵力激荡间碰撞起的火花在黑夜之中闪闪烁烁,两人这一刻都不再压抑自己,奋起的灵力比手中的利刃还要来的凶狠,招招直逼对方要害。
清脆的声响使得熟睡的人也有了几分意识,但是灵王陛下此刻简直堪称头痛得快要裂开,明知道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睁不开眼睛。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仅有短短的一瞬,灵王再度有了些许意识的时候,他隐约感觉自己身下的触感似乎有些许的不大对劲。
“灵王陛下?灵王陛下!”
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灵王的眉眼略微蹙了蹙,这声音好熟悉啊
“灵王陛下!”
这一声却是多了几分急促的感觉,同时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轻轻将头抬了起来,同时一个类似于玉杯一样的东西抵在了嘴唇边上,一股清凉的液体被喂到了他的嘴里,带了几丝苦味,但是很大程度缓解了喉中可怕的干渴与烧灼感。
终于将那杯子中的水如数全喝完后灵王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刺眼的日光,他又猛然间闭上了眼睛,随即他身侧的那人呀了一身,应是上前将窗帘拉上了,光芒一时间暗淡了许多,灵王这才又缓缓睁开眼,方才被刺激到的眼睛还在隐约带着湿意。
这里
“灵王陛下,您可算醒了。”
守着他的那人似乎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快步跑回了他身边,这声音熟悉又陌生,灵王还未聚焦的眼睛仔细地盯着眼前那一飘动的人影,终于才最后才看清,那是魔王后黎音。
“?!”灵王这才真正清醒了,他略微诧异地慢慢扶着床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所躺之处竟然是一处非常陌生的所在,看上去好像是黎音上次来灵界时所买下的那所小木屋。
怪不得感觉这床躺着怪怪的又很陌生,灵王看了看自己的身侧与身下,发现这大抵是黎音没来得及收拾好所有的铺盖,这床上仅有一席薄被和一卷单薄的床褥。
“魔王后怎么会在此?朕又怎么会在此?”
他是真记不得了。
灵王对于昨晚的回忆仅停留在他喝酒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