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但是多得是长眼睛的人。
“阁下请站住。”
灵界的驻扎营地并非儿戏之处,释刚自暗处缓缓走了出来,便被一对巡逻之人拦在了那里。
“抱歉,前面便是灵界的营地,怕是不能放阁下过去。”
为首的将领倒是不卑不亢,颇为有礼地对着释行了一礼,道:“敢问阁下可是找何人而来么,吾等可为阁下进去通传一声。”
通传?不必那么麻烦其实,一般敢挡释的路的人不多,下场也不多,只有一个。
释淡淡地一笑,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道:“这身衣服颜色浅,若是沾了血,怕是难处理啊那便扔了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眼前的几人皆是听得一头雾水,浑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就在此时一个跟在将领身后的小兵突然惊呼了一声,冷不丁地使劲拍了拍脑袋。
“啊!这位是三阎罗大人!!”那位小兵连忙道:“上次他来灵界,便是灵王陛下亲自带进来的,那时候我见过他!”
“?”
没想到居然还能被认出来的释略抬了抬眉,便见那几个守卫同他齐齐行了个礼,道:“万分抱歉,三阎罗大人,您是来此会见无央将军的么?”
“嗯算是吧。”释悄然收起了已然凝聚在手中的灵气,笑道:“吾对这里不熟,还烦请几位领路了。”
“您客气了,请这边来!”
显然,这几个年轻的守卫都被释温和的笑意骗了过去,并不知晓自己方才同血溅当场仅一步之遥。在他们的印象里,盟友便是可信的,但是却不知这人却是个例外。
前线的将士们已然同天界交了手,他们几个不过是后方留守之人罢了,释颇为没意思地想了想,罢了,先不管这几个了。
令他颇为意外的,他本以为会见到在军帐中指麾千军万马的将军或是在冲在第一线的将军,但是他谁也没见到,反而是见到了一个他万没有想到之人。
“灵王陛下?您为何会在此处?”释难得的眼神中都带了些许的诧异,同时不动声色地回眸看了几眼,却是已经全然看不见黎音的踪迹了。
“三阎罗?”显然灵王陛下比他来的还要吃惊:“您为何会来此?”
一样的话被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了两遍显然就有些尴尬了,释抿唇笑笑,同时打量了一番灵王陛下眼下的模样,他换了一身显然较上次而言庄重了许多的衣袍,军帐中仅他一人,他手中还拿着一册长长的类似于画卷一类的东西,释猜着那或许是此地的防布图。
“前方天兵来袭,朕本想御驾亲征亲自上战场,但是”灵王颇为无奈地看了眼守在他身旁像是怕他突然跑了的侍卫们,苦笑道:“他们都不愿意呢,所以朕便只得在此等候消息了。”
话虽如此,但是可以看出他并未放弃这个想法,释扫了眼桌上被放着的另一卷军机图,上面还带着灵王陛下方才圈点出来的要处,墨迹都尚未干涸。
“不到万不得已,着实不必灵王陛下亲自出马,您自是体恤将士们,只是若是您就这样身先士卒了,那可叫他们还如何自处?”释轻笑着道。
“或许吧。”灵王陛下显然并不以为意,但是他也并不想于此多做无谓的争辩,他抬手屏退了帐中的护卫们,道:“那三阎罗为何会此时来此?朕不记得曾向冥界求援啊!”
“自是没有的,只是”释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笑得格外有些深意,道:“魔王后与非枭亲王此刻皆在灵界,传闻非枭亲王身受了重伤,陛下到底是不放心,特遣臣再来此地,也好助灵王陛下一臂之力。”
他说的于情于理皆是在理,灵王陛下点点头,突然道:“早便听闻冥王与魔尊情同手足,如今看来,当真是如此。”
“”
释垂下眼帘掩饰住内中闪过的戏谑笑意,道:“确实可以这么说。”
魔尊和冥王是什么关系呢,就是两人明明都活着,却天天求爷爷告奶奶巴不得对方赶紧死,见面就对骂互相揭短,每每都能吵得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但是如果一方当真有难,另一人又会倾其所有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相救,最初冥界遭逢变故之时,魔尊一己之身冲进了千军万马之中护住了尚未登基的冥王陛下,而后来魔尊肉身湮灭之时,也是冥王陛下废了近万年的修为才得以固住他的元魂不散,也为此身体至今都调养得不见起色。
他们这种有些别扭的关系,俗称打是亲骂是爱,但是真是最为真挚难得的,情同手足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估计冥王陛下现在还在王宫中骂魔尊大人是龟儿子吧。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的释低头抿了抿唇,抿去了那些有些肆意的笑意,道“方才敢问灵王陛下是何时来得此地?这一路上为何竟是不见灵王陛下人呢?”
释的修为不低,他能感知到灵王陛下的灵气在他来路上的附近,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