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沿武平道一溜烟跑了。
韩遂马队向谯县方向走四十里向北趟过一道浅河,进入北面的森林,然后改道北向去豫州梁国郡府睢阳县。众人齐夸陈珪妙计,高家追兵看到睢阳道的布但没有马蹄印,谯县道上有多马蹄印,武平道上有单马马蹄印,定会困惑很久。
吴冯一本正经道:“但愿武平道上哪个庶民把高燕逮回家成亲,免得一天到晚嫁不出去到处惹事,还会感谢吾等。”众人哄笑不止。
这一日到达睢阳县,睢阳县及周边宁陵县和蒙县等丝绸织造业十分发达,睢阳县城家家户户都是丝绸织造作坊,也有大型的织造坊,店铺林立,各种花式的丝绸布料和成衣应有尽有;城外有成片的一望无际的蚕桑养植庄苑。韩遂等入住桥玄在长安留下地址的桥氏客栈。
韩遂问客栈店主桥玄和桥玄子桥羽的近况,店主道:“桥老爷去年回京后任司徒长史,前段时间又改任冀州的巨鹿太守,一直未回来。桥羽在桥府。”韩遂等下午持桥玄给桥羽的书信去桥府拜访,桥羽接待了韩遂。
听说金城韩家每年来睢阳进货丝绸去西域贸易,桥羽邀众人晚宴,坐陪的桥家重量级人物有桥玄族弟桥载、桥羽子桥蕤(ruí)、桥载子桥瑁(mào)。
晚宴上,众人美美地听着伴奏的乐器、看着舞蹈、喝着宁陵县名酒张弓酒,桥羽道:“吾桥家在睢阳县及周边蒙县各有一大片桑蚕庄苑,去年又收购了宁陵县的一个桑蚕大庄苑,丝绸质好产量大。吾提议按市价九折优惠换取金城韩家丝绸在睢阳的一半订单。”
韩遂道:“韩家每年在睢阳进货的二十车丝绸主要采购产自宁陵县吕家的和蒙县李家的丝绸,这部分订单量是固定的,有合约,不能改变。吾正打算增加一倍的订单,吾应允新增的二十车丝绸订单给桥家,但带来布帛币仅可全额支付吕家和李家的丝绸,对桥家的贸易需以马匹支付,按一匹马四十匹布帛币。”
桥羽犹豫了一下,和身边的桥载低声耳语讨论了一番,考虑到马匹也是紧缺货,答应了韩遂的支付条件,双方当场签约画押。吴冯向韩遂支付西域金币换得马匹,再用马匹购买了两车丝绸。
桥载道:“吾桥家在宁陵县的庄苑在三县里最大。宁陵县上古时葛天氏发明乐舞和用葛织布,乃乐神,所以豫州梁国各县延续至今都善长织造。”
桥蕤道:“文约与宁陵长年贸易的吕家也是梁国的一个望族,其先祖吕臣在前朝楚汉战争时,把自己的战马让给刘邦逃命。刘邦在晚年时,忽然想到了吕臣为自己解马的事情,于是分封吕臣为宁陵侯。在功臣中排名第七十三位。”
桥瑁道:“吾桥家在梁国蒙县的庄苑所在地南侧据说原来是春秋战国时庄子的故乡。”
桥羽道:“睢阳乃夏、商朝的故都,也是春秋战国宋国的国都,自前朝一直为梁王封国的治所,老梁王本年夏去世,梁相退职,现任梁王刘元,梁相王璋。”
韩遂问:“是洛阳太学诸生盛传的八厨之一的王璋吗?厨者,言能以财救人者也。”桥羽道:“正是彼,兖州东莱郡曲城望族王家。”
陈珪道:“八厨乃度尚、张邈、王芬、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璋。桂阳太守度尚本年初任期满刚回朝,其部下就发生叛乱,据传乱军已达数万人,吾伯父去桂阳郡邻郡的零陵郡任太守,还不知结果如何。”
桥蕤道:“这事吾知,已有捷报传到各州郡,梁相王璋已传达给梁国各县令,大体过程是荆州士兵朱盖等人因为守边已久,却没有受到什么赏赐,在怨恨之下再次作乱,与桂阳叛军胡兰等三千多人再次进攻桂阳,焚烧郡县,桂阳太守任胤弃城而逃,叛军总数已至数万。便转攻零陵,零陵太守令尊伯父陈府君(陈球)率军固守以抗拒叛军。
朝廷任命度尚为中郎将,率幽州、冀州、黎阳和乌桓步、骑军共两万六千人救援陈府君,又与长沙太守抗徐等征发诸郡军队,共同进击,大破叛军,斩得胡兰等三千五百人的首级,其余叛军逃往交州苍梧郡。朝廷下诏赐度尚钱百万。事后,朝廷再次任命度尚为荆州刺史。但不知为何,紧接着度尚又被免职。”
桥瑁道:“当时度尚所率的幽冀两州大军去荆州和返回都是通过吾睢阳县,甚是壮观!”桥羽道:“一般战后朝廷会向各郡征购马匹补充损失,这次交易吾桥家接受以马匹换丝绸正是等待朝廷购马,自家庄园也需要补充。”
第二日,桥蕤和桥瑁带家丁从庄苑拉来的二十二车的丝绸,吕家和李家各拉来十车丝绸。韩遂验货均为上等上品,而桥家丝绸手感丝滑、轻柔飘逸,更略胜一筹!
在客栈卸下三百六十匹马拉来的布帛币支付给吕家和李家,将三家四十二车的丝绸转到一百八十九匹马上驮运后,交给韩何带四名家丁押运回金城,带回十匹坐骑和十匹驮补给的马匹。
吴冯写了封给在家乡的族叔吴匡的书信交给韩何,让韩何避开陈留县城和圉县城,经陈留外黄县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