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疫前家眷都去了夏阳,而枢驿骑来报夏阳、长安已有疫,但长安韩府和夏阳韩府主要人员和四千孤儿无亡故,只二千农人有少数中疫。张掖居延属国、金城、狄道、雍县四地尚无疫报。
三月、四月各郡引弓门客陆续送来信报。韩遂从各地描述的情况看,各郡平均亡故一成到二成。韩遂默默道:“这岂不是贾诩预言的第二波?两次大疫各按二成的损失,计入每年人口出生大于老死,估计大汉人口与上次大疫前一年相比已减少了三成多!”
引弓门客东会稽的信报称去年十一月会稽郡发生叛乱,许昭在句章县称帝,自号“阳明皇帝”,父许生称“越王”,子许韶,攻破城邑,众以万数。句章以南诸县陷落于贼手。韩遂十分担心会稽的丝绸唐肥能否正常供给,不过看信报是盗贼占领的是句章以南,山阴、上虞、余姚产丝绸地似还在官军手里。
韩遂找出那陶罐的符水,自言自语道:“难道大疫无药可救?真的只能靠张普说的这种符水?”
韩遂郁闷,去尉迟山习、尉迟定兴、司马防、黄衍、桥府、曹府、袁府等各家找友喝酒,对于治大疫的药,均说无药可医,传洛阳令王典也中疫身亡了。司马防已从司隶吏升迁吏部吏。黄衍从尚书台小吏升迁尚书郎。
等滇漂沙、韩尚、韩光、韩由、韩璜和家眷回到洛阳和韩会、韩综、韩机、韩义等家丁镇守洛阳韩府,韩遂决定带韩宛、弘平到各地去看看,最后回金城一趟,沿路寻访民医和偏方。
想到韩胤已满二十三岁服役年龄,韩遂给在凉州冀县的叔伯韩仪写信询问是否让韩胤从袁府私塾年底毕业,十一月在洛阳服役,韩胤的户籍落在了洛阳。
带上用钱币到南市兑换的三百五十匹布帛币和陶商赠送的十斤黄金。从西域购进的三匹大宛马、两匹西极马和一匹缴获的黄骠马,其中一匹大宛马是送姜子的,缴获日律的西极马已归还日律。
三匹大宛马是一公两母,两匹西极马一公一母,黄骠马为公马,八年里六马共生的十二匹马,恰巧六公六母,其中三匹本年出生。韩遂此行未带老马,带上九匹新生马,三人骑乘三匹六岁马,其余六匹和另八匹马驮运布帛币。
由于不知谁和谁配种生的,公马都起名叫“宛极骠”,母马都叫“大西黄”。
首站计划去豫州汝南郡鲖阳侯国,刚准备完,守门家丁来报会稽朱儁求见。韩遂忙迎进客厅。
喝了口水,润了下长途奔波干涩的嗓子,朱儁道:“吾母给吾的汝府地址。那年汝离开会稽后,吾出仕在会稽郡府任郡吏,后迁会稽郡主簿。去年十一月,吾会稽郡出大事了,句章县许昭发动叛乱,自称阳明皇帝,以其父许生为越王,率其子许韶,煽动周边诸县,叛众以万数。皇帝任吴郡太守臧旻接任扬州刺史。
本年初,会稽太守尹端征剿许昭失利,被州刺史臧旻举奏,应问斩刑。为救尹府君,吾带了五百两黄金连夜出发,未告诉任何人悄悄来京师,吾想买通主持章奏的官员,把刺史的奏章加以改动,以救尹端。韩公子久在京师,可否助吾一臂之力?”
韩遂有些吃惊道:“尹端?就是张奂将军手下的那个护匈奴中郎将司马尹端?从护匈奴中郎将司马一步升迁会稽太守?”
朱儁道:“正是此人。尹府君有次与吾饮酒喝多了,听彼哭着向吾述说,有一年朔方太守董援被鲜卑大军围困,尹端为援军首将,那战大获全胜,尹端得到董援的赏识。就在那年,尹端和张奂将军率军回京,恰遇窦武事件,张奂不知实情,听信宦官,率军镇压了窦武,尹端也参与了,张奂改任,尹端直升会稽太守,但两人事后十分懊悔,天下士大夫都不会原谅的。
此次平叛不力,与扬州各郡配合不佳有关,难说不是那个事件后遗的。吾为主簿多亏此人提拔,故吾报恩。此来,彼并不知,吾就算救得彼也不会告知。”
韩遂道:“公伟真义士也,吾宜助之。尹端在并州对战鲜卑是何等勇猛,怎么到会稽就不行了,或许真有其因吧。在京救尹端要找谁?”
朱儁道:“要找吏部和廷尉府。估计扬州刺史臧旻的章奏明日到吏部,吏部核后送廷尉府定罪。”
韩遂道:“廷尉是陈球,吾识其弟之子陈珪。但彼不在京城。直接找廷尉府显然不合适。吏部有一太学同窗司马防任吏部吏可以试试。但司马防不一定肯做,吾带汝先去见一个人,听听彼怎么说。”朱儁拜谢。
韩遂又问:“余姚、上虞、山阴一带是否尚在官军手中?”朱儁回答肯定。韩遂稍放下心来。
晚上,韩遂带朱儁去霍府拜见本年刚迁尚书郎的好友黄衍。听朱儁这么一说,黄衍鼓掌大笑道:“此事易如反掌,吾为狄道令时见过刺史行文,大都为套句,刺史不会把已见连篇累牍地反来复去写,此事或许只需改动一个字或加笔划就可达成。”
朱儁要给黄衍黄金,黄衍道:“黄金有价,义无价。吾等是看在尹端随张奂将军出生入死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