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王东扈交给韩家二千匹军马,由韩家孟余筹集八万军一个月的粟米。烧当羌军平日里吃的差,只有打仗时能吃到精米和好肉等。
现在是农闲期,韩遂向金城新地、金城、夏阳、雍县、张掖居延属国、狄道六地韩家下达征调韩家所有能调动的部曲和战马以最短的时间赶到狄道集结,并从金城租一百艘大船,兼运五千人二个月的粟米、干果、腌肉等、六千匹布帛币、一千斤西域金币到狄道。
韩遂告别妻儿带着拓跋银去陇西郡枹罕县,离金城允吾很近,就在南边,过了河关县就到了。韩遂找了宋记客栈住下,直接去县府找县长贾演。贾演见到韩遂非常惊喜,简单聊了几句,去办公,把家府地址名刺给韩遂,约好晚上贾府见。
晚上,韩遂只身来贾府,贾演子贾思在口迎接,在客厅席地就坐,桌几上端上来瓜果、点心、小菜、酒水,边吃边聊。
韩遂问起武威的几位,贾演道:“吾从兄贾彩在汉军里升到队长了,四年前的那次大疫,其父轻车将军、祖父前兖州刺史双亡,贾彩只得退役回武威丁父忧。吾祖父与贾彩的祖父是兄弟。本年贾彩重新回汉军,直接提拔为屯将了,辖两个队长,管一百骑。
从弟贾诩长了一身懒肉,天天躺着看书,也不想出仕,家里到处是书。原本是吾在打理家族,见彼天天无事做,吾就由姑臧县长举了孝廉,进京为郎,去年外放到这个县任县长。家里事就交给贾诩了。”
韩遂道:“那次大疫对武威影响不小。”
举盅喝了酒,贾演接着道:“汝妻兄张济一直在汉军,挺喜欢军中生活,不过,才做到什长,管九个骑兵,不过今年该迁队长了。段煨已是队长,今年据说能迁屯将。去年夏五月,司隶校尉段颎代李咸为太尉,冬十二月因病罢免,月底又复任司隶校尉。
有段颎在朝,段煨的在军中的仕途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不过去年底,鲜卑又寇幽、并二州,战事连年不断,在汉军里还是很凶险。胡轸和段煨在汝退役那年服役的,胡轸据说现任什长。”
韩遂问:“汝可知吾那位妻长兄张普近况?”贾演道:“咳,张普放着武威的盐官不好好做,一心想救民,据说去年加入了一个天师正一道,简称天师道,兼任天师正一道祭酒,就是道里的一个级别很高的大官。
四年前和去年的两场大疫,吾大汉中疫去世者无数,而朝野拿不出良药,民间就自发产生了各种道,有五斗米道和黄老道等。据说天师正一道是这些道的总道。道徒要诵读老子《道德》、《想尔》等,精通符咒之法,为民驱邪治病全大汉。”
韩遂问:“太学里,祭酒就是管整个太学的,的确是大官。张普是否和汝说过用符水治病?张普去洛阳看望吾和张姜子时送给过一些符水,吾试喝过,感觉就是盐水,还不如吾用各种香料、中药加盐配成的水好喝。”
贾演笑道:“张普也送给过吾家符水。吾喝过与汝同感,就是盐水,据说由大师对水念过符咒才有效。不过盐水可能确实能阻断疫的扩散。张普说在全大汉各盐场都建了一个祭酒治所,张普在武威盐场也建了一个,庶民可免费去盐场泡澡和喝符水。”
韩遂笑道:“大疫时满身盐水,有没有效都有个安慰。”贾演赞同。
韩遂转换话题问:“令君可知当地的罕羌和义从胡?”
贾演道:“当然知道。吾刚上任不久,罕羌和义从胡首领就来拜访吾。罕羌有十五万众,其中骑卒三万。枹罕义从胡与汝金城的湟中义从胡同为月氏胡,有众六万,其中骑军一万二千,常年随陇西郡汉军出征,战力十分了得。”
韩遂大吃一惊道:“金城湟中义从胡骑军只有九千人,没想到枹罕的义从胡骑军比金城还多。”
贾演道:“陇西郡枹罕与河关两县都在黄河边,易取得水源,水草茂盛,适合放牧。但义从胡从秦朝到今数百年了,已基本汉化,说汉语,有汉姓汉名,以种田农耕为主了。只从长相上还能隐约看出有些不同。”
韩遂问:“最近可否发现羌胡异动?”贾演道:“异动倒没有,只是有人看见在联合打猎。”
韩遂又问:“义从胡首领是谁?”贾演道:“首领宋琨,副首领是其子宋建。”韩遂惊讶的手一松,酒盅落在桌几上,酒洒了一桌。贾演夫人张桃忙进来打扫,韩遂回过神来忙向夫人施礼。
贾演问韩遂:“汝认识这俩人?”韩遂道:“认识宋琨,在西域山国之战时遇到宋琨,彼是一个汉军的守燧烽的什长。彼怎么会变成义从胡的首领了?”
贾演大笑道:“很简单,之前义从胡的首领是其父,四年前那场大疫去世,彼从汉军退出回来接的位。”
韩遂道:“彼当时确实告诉吾其为汉军义从军,彼那一什人都长的和汉人有点不同。可彼未说是义从胡首领之子。”
贾演微笑道:“汝当时把其一什人当成普通兵卒,也许一回枹罕,那些人都是义从胡的大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