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听到黄公公的话,一想到东厂的那些传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纪浩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公公还请明鉴啊,这西游话本真不是学生写得啊。公公你为人和善,学生又素来敬仰您,学生觉得公公您一个和善的人,一定不会对一个素来敬仰您的人动刑,是吧?!”
黄公公微微一笑道:“呵呵,咱家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但脸皮厚,胆子还大。那张铁嘴早就招了,你不认也没用。今天咱家心情好,又看你投脾气,这才跟你说这么多话,现在咱家兴致尽了,不想跟你废话了!”
说着黄公公朝门外喊道:“来人!”
门口侍立的两个青衣仆役听到黄公公传唤,当下立即推门进来。
黄公公朝纪浩一指,云淡风轻随口的道:“将这个书生拖到花园埋了吧,咱家心情好,这小子又挺投我脾气,今天就不把他剁了喂狗了,给他留个全尸吧。”
这黄公公说是要将纪浩埋了,完全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就像随后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完全不放在心上。
纪浩见这太监说今天心情好,又说对自己很是欣赏,没想到虽然不用被剁了喂狗,却还是要把自己活埋了,心中不由的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虽然这这被活埋确实能留全尸,但是还是要被弄死啊,而且还不如被剁了死得痛快啊!
那两个仆役得了这黄公公的命令,丝毫没有迟疑,架起纪浩就要往外走,显然他们对这样的命令早已习以为常了。
纪浩一开始还以为这死太监是吓自己呢,此时见这死太监来真的,不由手脚乱挥,边阻止那两个仆役抓自己,边大声喊道:“哎哎,黄公公饶命啊,学生一直对你是佩服有加的,您可一直是高风亮节、秉公办事的代表。景天这话是怎么讲的,学生犯了什么错啊,就算要死,也得让学生死个明白啊。”
黄公公听了纪浩的话,微微一笑道:“咱家今天心情不错,那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们这些文人最会玩这些文字游戏。最近有人检举你写得那西游话本中,写得车迟国那一段,说到什么车迟国国君崇信道家,打压佛家,枉顾民生的情节,有借古讽今,讽刺当今圣上笃信道教,不问朝政之意?!
而且这车迟国国君信道就信吧,还把三个假道士奉为国师,以致为世人所笑。你敢说,你这么写,没有讥讽之意?!咱家既然负有替圣上侦缉地方的任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允许的。”
纪浩一听这个,不由的大呼冤枉,撞天屈的叫道:“当今圣上贤明无比,学生又不是那些酸腐文人,如何会作什么讽刺今上之事。
再说,学生对道家也是很认同的,不然如何会起一个‘射阳子’的道号作笔名。学生对全真祖师王重阳是崇敬有加的,对正一道的张天师也是很是敬仰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讽刺道家啊。
公公你且告诉学生,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检举诬陷学生的,学生要跟他当面对质。”
黄公公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又讽刺今上的意思,现在不重要了。咱家说有,那就是有。内廷既然给咱家派有侦缉的任务,咱家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那咱家岂不是成了辜负圣命,有尸位素餐之嫌。
唉,算你这小子倒霉吧,咱家正愁找个什么人开刀呢,你自己撞上来了。好了,咱家兴致尽了,不跟你废话了!”
说着,黄公公一挥手,示意那两个仆役把纪浩带走去埋。
“哎哎,公公,你不能这样啊。你因为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制造文字狱,对学生这有功名的秀才动私刑,怕是定然会惹起士林之间的众怒啊,肯定会对公公你清名有损啊!”
“呵呵,这就不劳费心了。首先,咱家本来就兼有东厂的差事,只要有罪证,不管怎么处置你,也不算动私刑。
再说,士林公议咱家自然是有些忌惮的,不过埋了你的事情,咱家是不会让那些文官和士子知道的。埋你在咱家后花园,咱家府上的人不说自然也没人知道。
别人只会认为你失踪了,咱家以前在东厂时,不知道让多少人突然失踪过,比你身份高的有得是。”
说完,黄公公似乎耐心终于耗尽,摆摆手两个仆役去埋人。
“且慢!”纪浩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再不做努力,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学生一直就是非常仰慕公公的。学生对你的敬仰之心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学生这里有件宝物,名曰千里眼,为世间绝无仅有之物。正所谓宝物送英雄,今日便献于公公,以表学生的敬仰之情。”
说着纪浩忙将怀中的那只可伸缩的单筒望远镜拿了出来。
黄公公接过这望远镜,边把玩边道:“呵呵,你这马屁拍得太生硬,以后还得练啊。论起恭维人、拍马屁,咱家可是科班出身,做你师傅都绰绰有余的。这拍马屁要拍人于无形,让人不知不觉,还要让人如沐春风,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