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一听黄太监的话,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暗骂这死太监脑子有病。
如今大明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哥们好好一个秀才,顶着一个文人的身份,过得有滋有味的,加入你们那臭名昭著的东厂干什么?!
不过纪浩虽然内心翻腾,面上依旧如微风拂面、波澜不惊,当下连忙道:“学生谢过公公抬爱,只是学生既没有本事,也不会武艺,实在没有能力去做这东厂的档头啊!学生实在是怕不能胜任,辜负了公公厚爱啊!”
黄胜脸色一沉,道:“你没本事,那你怎么把苏家弄垮的?你没有武艺,那怎么连咱家这府上那武艺高强的邱风,都说你是高人?那邱风自从跟你一番切磋,现在都魔怔了,整天想着怎样才能武艺更进一步!”
纪浩闻听黄太监的话,不由的有些惭愧。怪不得自己没见邱风在这呢,以往他大都是贴身跟随黄太监的。
那日只是为了不想跟这位敏捷属性的高手比武,顺嘴胡扯了一番玄之又玄的理论,其实真的只是为了脱身,没想到把一位高手弄得有些魔怔了,这就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下他连忙辩解道道:“公公怕是真的是弄错了,学生虽然巴不得苏家倒霉,但那些事情,真的一件都不是学生做的啊。至于邱师傅说学生是高人,那是因为学生确实对武学理论知识懂一些,至于实战嘛……那就不提也罢了!”
“呵呵……你觉得咱家该信你话吗?”
“学生觉得公公应该信,也一定会信,因为学生说得句句是实情。”
“呵呵,你无耻的样子,当真有几分咱家年轻时的风采啊,咱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不愿意做这东厂档头,怕是自矜读书人身份,看不起我们东厂吧?”
纪浩一听黄太监的话,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公公说哪里话,切莫把学生跟那些的穷酸迂腐的读书人混为一谈。学生对厂卫之作为,也是很赞同的。厂卫乃朝廷之爪牙,圣上之耳目,大明若无此爪牙耳目,岂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便如此次苏家之事,若无公公果断出手,说不定这苏家便会祸乱登州。”
说到此,纪浩还顺手给落井的苏家又砸了一块石头,说道:“据说这苏家不但跟白莲教有所勾结,而且与那些倭寇牵连甚广,绝对自作孽不可活。”
黄太监哂然道:“那既然你对厂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为何不愿意做这个档头之职。”
纪浩努力做出一番肃穆的表情,向黄胜道:“公公有所不知,学生自小便被父亲逼着读书,父亲临死之前最大心愿便是希望学生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国朝以孝道立国,学生虽然不成器,但是一刻不敢忘记亡父之谆谆教诲。”
大明最是讲究孝道,黄胜听纪浩抛出这什么亡父意愿,要他金榜题名云云,他自然是知道这是纪浩在变相表明态度,不愿意加入东厂了。
黄胜面色很是不豫,沉吟了片刻,这才哂然一笑,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加入东厂,那便来太监府给我先给我做个幕僚吧。”
一见纪浩还要拒绝,黄太监不待他说话,便面色一沉道:“咱家好歹也是忝为一方镇守!哼哼,在这山东地面上,以前还很少有人,敢不给咱家面子的人呢!”
纪浩听了这很有威胁性的话,不由的涩声道:“公公看得起学生,学生自然不能不识抬举。只是学生还在县衙兼着一份师爷的差事,怕是一时半会不好辞去。”
“咱家这里不用你每天来点卯,需要你时,自然会派人喊你过来。你只需帮咱家参详一些事情,出些主意便是。咱家一月给你开一百两银子的聘金,这样行不行?”
靠,这死太监果然有钱啊,这一出手便是一百两,比起冯知县给得那两石的聘金,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事到如今,怕是自己不答应也不行了若是自己再不识趣,估计要讨不了好去了。
反正有银子拿,貌似多份兼职,也不算是坏事。
虽然他心里实在不想跟这太监这类人打交道,但是实际上自从他被抓进太监府时,好像便一直在跟太监府打交道,再多做个太监府幕僚,也就无所谓了。
当下纪浩只得恭声道:“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胜这是才转嗔为喜,笑着道:“这样子才上道嘛!你小子别说什么不愿意,若是别的穷酸咱家还看不上呢!以后在登州,不论做何事,你报出咱家这太监府的名号,谁敢不给你几分薄面?!”
他说着,又从书案上抽出一张房契来,抬手递给纪浩,说道:“既然你是咱家的人了,咱家也不能亏待你。你不是缺套宅子嘛,听说那日你便是在去看宅子时,被苏二绑架的。这是一套三进的小院,便赏给你吧!”
纪浩听黄太监说出他是在去看宅子时被苏二绑架的,不由的心中微微有些翻腾,看来这黄太监对自己的事情果然是了解一些的,或许真得知道一些自己对付苏家的阴.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