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淡淡蓝,白云悠悠闲,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碧空晴蓝的好日子。
纪浩直到日上好几杆,才从床上起来。
他跟陈典史在东岭镇待了四五天,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一觉睡得实在有些沉。
纪浩舒展着筋骨刚出房门,发现丁一和小芸竟然都在门外。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自家老爷起床,等了好久了。一见自家老爷起床,便连忙过来伺候。
小芸先是伺候纪浩洗了脸,随即又端着饭菜过来了,丁一也拎着大锡壶来给他泡茶。
纪浩不禁感慨,当老爷的感觉当真是不错啊!
……
吃过了早饭,纪浩坐在院中梧桐树下的石桌旁,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在纪家庄遇到了倭寇,而东岭镇诸事繁杂,这一忙就是好几天,难得今日好好休息一下。
如今时维五月,已入仲夏,天气渐渐热了。
纪浩看了看正房窗前月台上的十几盆兰花,怕被阳光灼伤,便指挥在旁边伺候丁一将它们都搬到树荫下。
兰花是花中君子,作为一个文人雅士,纪浩觉得养上几盆兰花来装点门面、标榜风雅,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这十几盆兰花不是他自己买的,是小弟陆峰孝敬的。
这十几盆里既有春兰,也有墨兰,还有几盆蕙兰,据陆峰说这些兰花大都不是普通的凡品,他已经养了好几年了。
不过陆峰说他觉得这些雅致兰花,跟自己大哥的君子之风更配,所以就都搬来做乔迁之礼孝敬他了。
对于这个很上道的小弟,纪浩还是不吝赏赐的。
人家给自己的宅子,又是送稀罕的茶具,又是送兰花的,自己这大哥也总不能太小气。他那日从穿地鼠胡老七那里得了两颗不错的南珠,便大方的赏给了陆峰一颗。
……
自己如地主老财般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茶,有小丫鬟伺候着,还指挥着这家丁干活,这感觉着实不错。
这时,纪浩想起来一件事,对身旁伺候的小芸道:“哎,小芸你不用在这伺候我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搬来后院吧。过几天,两个少爷要来了,让他们单独住中院。”
小芸乖巧的答应一声道:“哦,好的,老爷。”她知道分寸,没有多问,但是走时却是一脸好奇,自家老爷不是还没成家嘛,怎么会有两个少爷的?!
小芸很识分寸,丁一这憨货却没有这个觉悟。
他在哼哧哼哧的搬花盆,听到自己老说两个少爷要来,不禁满脸惊奇的问道:“呀,老爷已经有两个小少爷了?那咱家主母到底是哪一个啊?”
“主母你个头啊。老爷我还是光棍一条呢,哪来的主母?”
纪浩狠狠的剜了丁一一眼,显然对他戳自己痛处,很是不满。前世今生两辈子都还是单身狗,实在让人有些郁闷。
看了看身旁的梧桐树,纪浩忽然有些感慨:自己如今这宅子也有了,梧桐树也有了,什么时候才能有凤来仪呢?单身狗的日子实在是太苦比啊!
纪浩看着这梧桐,想着那凤凰,忽然想起柳永的那首很是暧.昧的《凤栖梧,忍不住自顾自的吟道: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风月班头兄,自己在家吟诗呢?这是又有什么新作?”
纪浩心神正沉浸的努力想象若是自己跟美人“鸳鸯绣被.翻红浪”,该是个怎么样的场景呢!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由的被吓了一个激灵。
抬头看去,正见王思颖正从院门走了进来,他不禁更是有些尴尬。
嘿嘿,刚才想象中跟那美人“鸳鸯绣被.翻红浪”,有些不自觉的代入了王思颖。如今见了正主,不由的更是有些尴尬。
幸亏这王思颖没听清自己刚才的吟得词,不然自己就太难为情了。
纪浩当下连忙打个哈哈,遮掩道:“呵呵,偶然得了两句,随口吟诵而已。”
王思颖撇撇嘴道:“哼,看你刚才色.眯眯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好句儿。不过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诗会了,你这风月班头倒是又可以去一展身手了。”
纪浩一听又是什么诗会,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去。我上次就说过了,于我而言,诗词讲究妙手偶得,有感而发。若是存了比试之心,这便落了下乘了,所以像我这种感性的诗人,是最讨厌这种‘为赋诗词强说愁’这种事的。”
王思颖俏目一横,嗔道:“切,满嘴歪理,爱去不去。”
纪浩看着一身利索装束的王思颖,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开口问道:“哎,你没踹我家大门吧?我告诉你啊,我家大门可是花梨木的门板,踹坏了你要赔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