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倒是着实唐突了,还望兄台海涵!”
纪浩笑道:“在下此时也正是孤寥寂寞,百无聊赖呢,有个人聊聊天,正是求之不得呢!”
那公子哥朝纪浩拱手行礼,自报家门道:“小弟莱州毛希哲,表字原明,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纪浩见这公子哥文绉绉的行礼,忙有样学样的回礼道:“原来是原明兄当面,失敬,失敬。在下登州纪浩纪文泽。”
毛希哲笑道:“原来是文泽兄当面啊,久仰,久仰了。”
一番见礼答对,两人对彼此之间印象都不错,主要是互相见对方都是一副儒雅翩翩的模样,颇有知己之感。六月里正是暑意最浓之时,就算入夜之后,也是一时暑热难消,两人都无睡意,在这里边乘凉,边喝茶聊天,倒是也不错!
纪浩本身就是一个颇为健谈之人。这自称名叫毛希哲的公子哥,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见识倒是颇为广博,各地风土人情也都有所了解,特别是山东各地的风土人情。而且他谈吐也颇为风趣,很投纪浩的胃口,两人倒是颇为聊得来。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毛希哲忽然“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文泽兄不会就是那位在登州的端午偶园诗会上,出那“烟锁池塘柳”千古绝对,狠狠灭了宋茂彦威风的那位大才子吧?”
纪浩没想到自己的名气竟然这么大了,驿站偶遇一个外地的年轻文士便知道自己的名头。看来那些文人雅士总是喜欢参加各种文会和诗会果然是有原因的,这诗会和文会他们刷名望的好去处。
眼前的事实证明,在这文会或是诗会上,若是博得些名头,果然传播的甚快,这还没多久的,连这莱州的文人士子都知道自己那日在端午偶园诗会的绝对了。
纪浩自矜的一笑道:“惭愧,惭愧,那“烟锁池塘柳”的对子,在下也是偶然所得,当不得什么绝对,原明兄过奖了。”
毛希哲很是崇拜的道:“文泽兄太过谦了,你可是不止是想出了这“烟锁池塘柳”的上联啊。别人冥思苦想、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能够对得上的下联,你却既想出了“炮镇海城楼”的武对,还想出了“桃燃锦江堤”的文对,当真是惊才艳艳啊。小弟听了那绝对之后,也曾绞尽脑汁的想对出一个下联,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好点的来。小弟对文泽兄当真是佩服之至。”
纪浩听了毛希哲这般推崇,不由很是汗颜的道:“惭愧,惭愧,在下实在当不得原明兄这样的夸赞。”
他是真心的感到有些惭愧。毕竟这对子是他从后世剽窃而来的啊,饶是他脸皮厚,听到人家这样的诚心诚意的吹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毛希哲笑着道:“文泽兄实在太自谦了。呵呵,过分的自谦就是骄傲了。”
“呃……喝茶,喝茶!”说着纪浩举杯,做一个邀饮的动作。他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的谈论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各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纪浩又拿过茶壶给两人的茶盏中斟上。
毛希哲开口道:“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逢即是有缘人。小弟早就听过文泽兄的事迹了,一直是仰慕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有幸得见,当真是很是高兴。不知道文泽兄贵庚几何啊,应该年纪比小弟年长吧?你就直呼小弟表字便行,切莫称呼在下原明兄了!”
纪浩听了毛希哲的话,当下和他叙了一下年齿,果然自己长他两岁。是以也就从善如流的直呼他表字,谁让自己年纪大呢,也就不用客气了。
当下他笑着道:“既然为兄痴长几岁,那就在此不客气了。原明你这句‘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逢即是有缘人’说得甚合我意,咱们兄弟在此相逢也是一桩缘分,以后多多亲近。”
大明的驿站勘合管理是很严格的,想在驿站吃住不是那么容易的。
官员持有的驿站勘合有大勘合和小勘合之分。
小勘合一般都是低品级的杂官或是属吏持有的。大多情况下,这种小勘合只能持有者自己本人使用,不能外借。而且持着小勘合住驿站的话,只有这官员或是属吏自己享受驿站吃住免费的福利,其随从或是亲属都不能享受这个待遇。想要在驿站吃住,需要自己掏钱。
至于大勘合,自然一般都是那些品级比较高的官员持有的。这种勘合的待遇自然好得多,其家属子弟也能随着官员沾光。
而且到了一定品级的官员,其手中勘合也可以授权给他人使用,比如纪浩就是用得黄公公的给得勘合。当然,这勘合管理也是比较严的,纪浩除了拿着勘合外,还拿着一张盖着黄公公印章的授权凭证。
纪浩眼前这个毛希哲却能在驿站里住,显然是颇有身份的。但他如此年轻,显然不太可能是官员,那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官员的子侄子。不管是官员,还是官员子侄,纪浩跟他搞好关系,表示一下亲近之意,那都没有坏处的,是以才如此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