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乡党里正和大宗族族长利益可能会涉及一些不可规矩的地方。
当下纪浩沉声对毛希哲道:“为兄确实奉有黄公公的指令,来玲珑金矿打击矿盗。职责在身,有些事情不便跟原明你说,倒不是有意欺瞒你,还望你不要介意!”
毛希哲听了纪浩的话,不由的忙道:“理解,小弟明白。”他出身官宦世家,有许多事情比那些寒门子弟懂得多,纪浩如此说,他自然非常理解。
纪浩随即又道:“至于这金矿的许多事情,为兄并不是太了解,对这矿盗出现的具体原因,他们的盗采模式,乃至他们跟各方的利益纠葛等都没弄太清楚,是以还要徐徐图之,现在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毛希哲听了纪浩的话,不由微微一笑道:“其实文泽兄前面所说的几点都无所谓了,但文泽兄你最后说得那弄清楚这些矿盗跟各方利益纠葛的这一点却是说到了关键。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到底,任何事情都是利益关系的,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纪浩点点头道:“对,确实如此,这点咱们看法相同。不知道原明对如何杜绝这矿盗,有没有好主意?!”
毛希哲蹙眉片刻,似乎在梳理一下自己的说辞。片刻之后,才沉声道:“别的地方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对于掖县和招远县两地的矿盗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两县的县衙都曾屡次派人严厉打击过这些矿盗,但是却是屡禁不绝。
估计这县衙的衙役中,很多都是得了这些矿盗的好处的,没有人肯认真执行县衙主官的打击矿盗的命令,才会形成如此局面。
靠县衙来打击这些矿盗,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估计文泽兄你这奉黄公公命令的人在旁监督着,他们或许会认真做做样子。等你一离开,很快就会恢复原样。所以这县衙是指望不上了。
小弟觉得若是打击这些矿盗,需要有地方上的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来帮忙。
当然,这些地方上的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估计跟那些矿盗,怕是也少不了有所勾结。没有他们的包庇,这些矿盗估计也无法立足。
只要给这些地方上的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足够好处,大于那些矿盗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比如给他们分润的矿场周边的矿坑开采合法开采之权等。而且也要明白官府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若是不配合他们麻烦会很大。以势威逼外加上足够的利诱,双管齐下,他们肯定会出力帮忙打击这些矿盗的。
有了这些地方上的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的协助,这矿盗很难再在此地立足,再让黄公公借登州卫的卫军来协助,剿灭这些矿盗应该是很有希望的。
而且有了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的支持,还能够杜绝后患。打击剿灭掉现在的这些矿盗,以后再来矿盗,便是侵犯这些乡长里正和大宗族族长的利益了,他们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纪浩听毛希哲讲完了自己的这个建议,不由连连点头,这主意跟自己想得主意简直是不谋而合啊。
当下他不由的连连点头道:“原明果然是年轻有为啊。这主意确实很不错,不但能解决掉如今的矿盗猖獗的事情,而且若是操作的好,还能杜绝后患。”
毛希哲听了纪浩的夸奖,不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其实这主意也不全是小弟自己想的。小弟前一阵时,曾经跟家父偶然聊起过这矿盗猖獗的事情,其实也是受到家父点拨启发,才想到这个主意的。”
纪浩笑道:“不管怎么说,你能想出这主意,也算是很厉害了。若是没有洞察世情的眼光,是肯定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的。”
毛希哲似乎看透了纪浩似的,笑吟吟的道:“文泽兄怕是早就也想到了同样的主意吧?”
纪浩很奇怪的问道:“原明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啊?”
毛希哲笑道:“小弟察言观色的本领虽然不高,但是看文泽兄的脸色,也能知道文泽听了我的主意,并未有太多的惊讶。文泽兄之所丝毫不惊讶,小弟自然能猜道文泽很可能是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啊。”
纪浩不由的对毛希哲的表现愈加惊奇。
自从跟毛希哲深入的接触,他是对毛希哲这样的世家子弟,是真得不能再轻易小觑这些世家子弟了。
人家在家里自小耳濡目染的随便学到的一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这样出身寒门的普通文人士子,需要在在出仕为官之后,许多次碰得头破血流的经历之后,才能了解到的。
毛希哲问道:“怎么样啊,文泽兄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纪浩摇摇头道:“这事暂时不急,明天咱们再去玲珑台矿场看看再说,多了解一下,准备充分了再动手!”
毛希哲道:“也对,这些矿盗为祸这么多年,就算打击也不急于一时,谋定而后动才是正理。”
提起玲珑台,纪浩忽然想起一句很有古风味道的歌词,忍不住轻声吟道:“玲珑心,玲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