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正从怀里掏银子呢,忽然听到一阵抓海盗的喊杀之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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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商手下的两个伙计,本来看着一副蔫蔫的,很是老实的模样,但陡然间听到官兵喊杀声,却顿时似变了一个人。
其中一个伙计猛然间双目精光四射,迅速上前一步,不等纪浩反应,一把解腕尖刀已经抵在纪浩颈下。
另外一个反应也不慢,低喝一声“别动”,随即一抬抬袖口,对准了毛希哲。
毛希哲一见柱子袖子中的物事儿,不禁立即僵住了。
原来柱子的袖筒中,竟然露出一副黑沉沉袖箭,袖箭的射口正对着他。
如此近距离,机括发射的袖箭,就算武艺高强之人,怕是也难以躲过的,更别提他一个不会武艺之人。
纪浩此时被制住,不禁大声道:“老兄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就是想买你把转轮火枪啊。”
那个海商一把夺下纪浩手中的转轮式打火枪,这才沉声道:“少废话,走,上船。”
纪浩颈上被人拿刀逼住,毛希哲被人用袖箭指着,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随着那海商登船。
这些海商出海时,都是随时能转化为海盗的,这是大家心知肚明。这沙门岛巡检司平常也是知道这些海商的底细,但是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些海商在这沙门岛交易,自然也少不了这沙门岛巡检司的抽水。
今日也不知道这巡检司的官兵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这海商喊打喊杀起来。
不过说起来,也未必是对这劫持自己两人的这些海商来的,不过他们一听官兵喊抓海盗,如同受惊的兔子已经暴起了。
很快有号角声想起,沙门岛北面码头的三艘海船陆续起锚撤离。
不知那些官兵到底是真想抓这些海盗,还是只想吞了他们运来的货物,反正听到官兵的喊打喊杀声好久之后,那群官兵以迟缓的速度到达沙门岛北岸的码头。
那群官兵沙门岛北岸的码头时,三艘海船自然早已起锚离去。那群官兵只是对着隍城岛离去的海船,胡乱吆喝一阵,放了几只件,便收兵去清点隍城岛海盗遗落下来的货物去了。
眼见此情此景,纪浩不禁郁闷了,这无论是盘踞在各岛的海盗还是来来交易的海商,都需要交税上贡,对沙门岛官兵也是一大收入,怎么这次就要涸泽而渔,败坏声誉呢?
你们想抓海盗就抓海盗吧,怎么就光把海盗吓跑,只顾着抢夺他们的货物呢?你们想侵吞这些海盗的货物就吞并吧。关键是你们把老子害的成了人质啊,纪浩这个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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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浩两人被那伙计押上船后,被他拿根绳子,把他绑了结实。
他们两个忍不住又大呼冤枉,求海盗们放了自己两人。
结果他们的申诉,换来了好一顿拳脚,他们压根就不听纪浩的呼叫。
纪浩两人受了些皮肉之苦,便乖觉了许多,他知道开口聒噪少不了还要挨揍,当下很是自觉的不在开口说话。
海船航出沙门岛一段之后,两个伙计押着纪浩,来到刚才一个头领面前。
那头领问道:“这两个什么人?”
一个伙计回答道:“在沙门岛上撤离时,抓的人质。”
“那些官兵应该不会追了,留着人质没用了,丢海里吧,不能暴露咱们的落脚地。”
纪浩不禁大声呼喊冤枉,不断的恭维对他们好汉甚是佩服。
两个海盗伙计哪里肯听,手上一使劲儿,便把纪浩两人举了起来,当下就要把从船舷上扔进海里。
两人手脚被绑,扔进海里自是没有活路的,当下不禁暗叹:想不到自己竟然以如此悲惨的方式,结束在大宋的生活,实在有些郁闷啊。
纪浩正待闭目认命之时,猛然间听到一声娇脆的女声娇斥:“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个海盗伙计动作不禁一滞,抬头望去,见到来人,忙把纪浩两人暂时放在弦边,拱手行礼道:“见过大当家的!”
何头领也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当家的!”
纪浩和毛希哲听到那声娇斥扭身望去,见到那出声阻止两个海盗伙计把自己丢海里的女子,不禁一呆。
原来那个娇叱两个海盗伙计住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和毛希哲在三羊镇时救得被登州通判家的纨绔公子调戏的两个姑娘中的一个。就是那个年纪大些、也看着性子温婉些的任姑娘。
那个性子温婉、被一个纨绔调戏都有些手足无措的任姑娘,怎么成了这股海盗的大当家的了?!这实在是比说这世上有鬼还让人难以置信啊!
纪浩不禁感觉很是有些迷糊,当下想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可是刚想动手,发现双手根本动不了,这才记起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呢!
毛希哲此时眼睛也直了,跟纪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