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他不禁暗暗屏气凝神,心中暗道: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能太大意了,可别一世英名,栽在一个臭小子身上。
纪浩拿着那杆丈二有余的白蜡大枪,朝王明远行礼道:“小侄马上就跟伯父成为一家人了,这比试兵刃虽是说好是点到为止,不过刀枪无眼,总归有失手之虞,伤了谁都不好。不如咱们武试文比如何?”
王明远道:“说了怎么比试法由你来定,你既然要文比,老夫自然依你!你且说说怎么个文比法?”
纪浩微笑道:“这文比嘛,便是小侄与伯父相隔一丈,各画一个三尺圆圈,你我站于圈子中,各自施展大枪,无论用什么手段,谁先出了这三尺圆圈,谁便是输了!”
王明远心道:这小子心思倒是活络,这种比法倒是能减少失手伤了对方的可能!自己虽想借与他比武,让他知难而退,但是倒不愿真伤了他。这种比法只需要把他逼出圈子就行了,倒是正和自己心意。
当他开口道:“那便依你所言,咱们就如此比试吧!”
…………
王明远吩咐一声,自有王府的家丁麻利儿的拿白石灰画好了两个三尺直径的圆圈。
纪浩和王明远二人在相隔一丈圆圈内各自站定,相对而立,隔空对峙。
随着两人的对峙,整个演武场的气氛为之一肃,一股如有实质的气场弥散开来。
纪浩忽然感觉这个比武的场景有些熟悉,就在前不久他跟黄文宇这样比过。
只不过上次比得是拳脚,这次比的是兵刃。上次自己是靠“硬实力”力敌的。用自己实打实的拳脚真功夫,硬是把打遍山东无敌手的黄文宇生生打服,还把他收入门下做了徒弟。
不过自己虽然有“无名拳法”傍身,但是这兵刃上的功夫毕竟是不怎么精通,看来今日只能靠智取,不能硬刚了。“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这才是聪明的战术。遇到强敌还去硬刚,那就是莽夫行为了。
纪浩将大枪枪根夹在腋下,很是恭敬有礼的双手抱拳,向王明远道:“请伯父赐教!”
王明远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那这便开始吧!”
说完他摆出一个单手平端大枪的起手式,示意纪浩是小辈,由他先出招。
王明远单手握着枪根,丈二长的大枪稳稳的伸出,直直的指向纪浩,枪身一动不动。
只是这一个起手式,便足见其功力。这么长的大枪,平常人单手握着枪根,端起都困难,更别提保持枪身丝毫不颤动了!
纪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杆白蜡大枪,其长丈二有余,枪杆用桐油泡过后,上面贴上了篾片,用生丝缠紧,再刷上生漆,既有韧性,又有硬度,绝对是一杆作工精良的大枪。
大枪表面的生漆泛着黑亮的金属光泽,显然这是被长期使用摩挲留下的印记。
这大枪的份量不轻,纪浩估计自己单手肯定使不了这枪,于是双手握住枪根端起大枪,枪尖指向王明远。随即他说道:“既如此,那小侄得罪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暗暗一咬牙,端着大枪用力的向王明远当胸直刺而去。
眼见纪浩这毫无章法的一枪刺出,王思颖便知要糟,怕是纪浩弹指间便要落败了。她不禁暗暗着急,实在有些搞明白,为什么纪浩会选择跟自己爹爹比试他最擅长的枪法。这不明白这找虐吗?!
纪浩一枪刺出,王明远便知纪浩毫无武艺。
这一枪不但速度太慢,毫无力道,而且枪势直平,目的太明显,再者其招式也一下子用老,没有丝毫转圜一地,这些用枪大忌,他全犯了,显然是一点都不懂的枪法。
不过眼见纪浩大枪次来,王明远也不客气,只见他抬手挽个枪花,一招“毒蛇吐信”便刺向纪浩胸膛。
纪浩眼见王明远那杆乌漆漆的大枪刺向自己胸膛,不由想收住手中的枪势,以便后仰闪避!
可是王明远哪会给他躲闪的机会,王明远第一招不待用老,便又是一招“狂风摆柳”扫向纪浩小腿。
纪浩刚才那一下子本来就发力过猛,招式已经用老,没有多少转圜余地,而王明远又是早已看出其破绽,这第一招不待用老,便是第二招变招扫来。
毫无疑问的,纪浩对于这扫来的大枪,肯定是躲闪不及,顿时被这一枪扫到在地。
尽管王明远的大枪在快扫中纪浩小腿时,收了五成的力,但纪浩还是倒在地上捂着小腿,大声哀嚎了出来。
王思颖眼见纪浩疼得出了一头冷汗,倒在地上捂着小腿不断哀嚎,不禁朝着王明远杏眼圆睁,怒声大嗔道:“爹爹你又不是没看出纪郎不会武艺,怎么还出此重手。哼,若是纪郎伤了,我……我再不理你!”
王思颖朝王明远甩个愤怒的鼻音,忙跑到纪浩身边,矮身查看纪浩伤情。
王明远不禁无语:我哪想到这小子刚才还装作一副渊渟岳立的高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