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青年随口一句评价,便很是准确,看来他必定也是个行书高手,而且他手中拿着画筒,应该也颇擅丹青之法!
纪浩不由的对眼前这个书画都颇为在行的文人颇感兴趣,有意结交一下,当下他再次拱手见礼道:“小弟登州纪浩纪文泽,这位是在下二舅哥王煜王时庸,还未请教两位兄台尊姓台甫?”
那白净青年听了纪浩他们两个自报家门,忙也客气的见礼道:“原来是文泽兄和时庸兄当面,失敬失敬,在下刘大章,表字章山!”
那面色黝黑的青年一直未曾说话,此时听了纪浩自报家门,又问他们台甫,这才开口道:“在下胡柏奇,表字奇峰。”
纪浩和王煜忙拱手道:“原来是章山兄、奇峰兄当面。章山兄、奇峰应该年齿长于我们两个,切勿再称呼我们为兄,直呼我们表字便行。”
随后,王煜又面向刘大章笑道:“青州府刘章山诗画双绝,小弟可是闻名已久了,今日在此得见,不枉今日这一行啊!”
刘大章笑道:“时庸客气了!”刚才纪浩和王煜说他年长,让他直呼自己跟王煜的表字,他倒是从善如流,老实不客气的这么称呼了。他年纪确实比纪浩和王煜大着许多,这么称呼倒也没有问题。
刘大章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区区贱名,时庸竟然听过!”
纪浩听自己二舅哥竟然听说眼前这人,看来这家伙也是颇有名气,来头不小啊,不由的暗暗好奇。只是当着这刘大章的面,他不好直接开口发问。
王煜笑道:“章山兄诗词无双,丹青妙笔,制艺文章更是精擅,小弟在登州便久闻大名了,今科秋闱解元非章山兄莫属。”
纪浩见自己这位平日里自视甚高二舅哥如此推崇眼前这个青年,不由的更是好奇。
刘大章笑道:“时庸你越说越过了,这是要捧杀我啊。”
纪浩见二舅哥如此推崇眼前这青年,显然是很有来头的,不然其名气也不能传到登州府去。正好他也游逛的有些累了,于是在旁说道:“咱们在这阳溪湖上见面也是缘分,不如咱们找地方把酒畅聊一番,如何?!”
刘大章见纪浩能够随手写就那样恰如其分又立境高绝的词作,而且其书法竟然自成一体,对他也正很是好奇呢,也有意与他结交一番。此时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邀请,当下笑道:“甚好,求之不得!”
随即他朝身旁的一直不苟言笑的胡柏奇问了一句道:“奇峰老弟觉得如何?”
“好”,胡柏奇依旧是惜字如金,只答了一个字。
刘大章笑着对纪浩道:“那咱们就去汇波阁吧,那倒是一处饮乐的绝佳地方,我们刚才从那边过来,此时正好没人。”
纪浩和王煜对此建议自是从善如流,毕竟人家是青州府人,对此地更熟悉。
四人登上摇撸老汉的乌篷船,让他载着前往汇波阁。
汇波阁在翰文轩旁边的一座小一些的湖心岛上,是一座四面出厦、飞檐翘角的楼阁。因此楼四周被湖面环绕,若值晴空万里,则天蓝蓝,水蓝蓝,湖天一色,莹如碧玉,故名汇波阁。
四人来到汇波阁,正值阁中无人。阁中有一张石桌、七八个石凳,倒是一处聚会饮乐的绝佳去处。
来游览阳溪湖的文人雅士很多都自带酒菜的,泛舟游于湖上,约三两好友,把酒言欢,或是携一二佳人,饮酒听曲,倒也很是悠然自得、乐不可言。
当然,也有很多游湖的文人雅士没有准备的那么齐全的,可以登上那些秦楼楚馆的游船画舫,那上边的红姑娘们准备的自然齐全。
若是想要清净雅聚,那也可以去阳溪湖畔的那些酒楼茶肆买到需要的酒菜或是茶饮,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雅聚。
这阳溪湖的湖面甚广,那些文人骚客们想要游湖,自然不是一时半会能游览完的。这些游客们累了、饿了,自然对这酒楼茶肆有需求。因此便有商人看准商机,在这阳溪湖畔开起酒楼茶肆,生意倒是不错。
这些酒楼茶肆隐于阳溪湖畔的风景之中,倒是丝毫不影响这阳溪湖的风光。在那酒楼茶肆中饮酒品茗,倒是一点都不耽误欣赏的明湖风光,可以一边饮酒畅聊,一边赏景!
四人自然不曾带酒食,纪浩拿出银钱,让那摇橹的老汉去湖畔找家酒楼帮忙弄副席面,顺便要上一坛好酒。
那摇橹老汉对这阳溪湖熟门熟路,很快给纪浩他们弄来了几样时鲜的下酒菜,还有一坛秋露白酒。
纪浩见这些下酒菜大都是这阳溪湖中的特产,腌制好的阳溪湖醉蟹、干炸小湖虾、糖醋鲤鱼等,还有新嫩的莲藕薄薄的切片凉吃,时鲜的莲子勾芡做羹等等,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坛酒也是好酒,是山东有名的名酒——秋露白。
若问大明此时,在山东最有名的酒水是什么?那绝对非秋露白莫属。《食物本草》有专门记载:“山东秋露白,色纯味洌”。
这秋露白酒,据传是以这秋露水酿造而成。《食物本草》还记载了这秋露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