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纪浩四人见这女子行礼,也忙客气的回礼,并通报了自己的名姓。
见礼完毕,刘大章忍不住赞道:“‘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亦舒采莲,当真是恰如其氛啊!”
何亦舒掩口笑道:“公子实在是太会夸人了!”
何亦舒说完,也不待四人邀请,很是落落大方的自己走入阁中。进到阁中,她正见到那石桌上刘大章那副即将画完的阳溪湖山水画作,不由的很感兴趣的欣赏起来。
刘大章见何亦舒欣赏自己的画作,不由的在旁笑道:“何姑娘觉得在下的画作如何?”
何亦舒道:“刘公子的这幅阳溪湖山水,画面布局虽然疏朗,但却严谨整饬,造型真实生动,风格秀逸清俊,当得是佳作!只是,这乌篷小船上空旷无人,似乎欠缺了点什么!”
纪浩听了这何亦舒对刘大章画作的评价,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王煜在旁听了却是连连点头,显然认为这何亦舒对刘大章的画作评价很是准确。
刘大章听了这何亦舒很是切中要点的评价,不由的也是连连点头道:“何姑娘看来是也丹青妙手,这一番评价简直是正中在下画作之特点。至于姑娘说得那乌篷船上空旷无人嘛,那是因为在下刚要在那乌篷船画上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文士,正值此时何姑娘就踏歌而来,是以还没来得及画。不过见了姑娘,在下不打算在这乌篷船上画一个孤舟独钓的蓑笠文士了,在下有了更好的主意!”
何亦舒掩口笑道:“奴家可不是什么丹青妙手,奴家只会纸上谈兵,只会看,不会画呢!”顿了一顿,何亦舒好奇的问道:“刘公子这乌篷船上不画独钓的文士,打算画什么呢?”
刘大章大笑道:“自然是画一个泛舟采莲的美人了!”
说着,刘大章提起画笔,很快笔尖频动,只寥寥几笔,一个婉转清丽的女子便呈现在那乌篷船的船头。那女子正坐在船头,两只秀气的脚丫荡在船头,正在探身去摘一个成熟的莲蓬。
这乌篷船上的独钓文士便为采莲女子,虽然使得这幅阳溪湖山水少了几分清雅,但是多了几分靓丽,也是很不错的一幅山水画。
何亦舒一见刘大章的画得那采莲的女子,虽然太小,又是水墨画,看不清面貌,但谁都明白分明就是将她入画了。此情此景,从出现一直落落大方的她,不由的很是有些娇羞不已。
何亦舒这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便是另一种不同风情的美女。
在纪浩看来,刚才还是如鲜花盛开的何亦舒,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含羞待放的花骨朵。这原来还是个百变美女呢,这一颦一笑,当真动人。
纪浩毕竟不是大明土着,这一时还没明白这何亦舒是秦楼楚馆中人。
刘大章和王煜自然是早就看出眼前这个美女,是一个秦楼楚馆中人。这年代的大家闺秀,哪有这么容易和青年男子搭讪的?!而且还是在这游人不少的阳溪湖上!这可不是在无人处,这里时不时会有游船划过呢!
不过这纪浩看不出这位何亦舒姑娘是一个秦楼楚馆中人,也不能完全怪纪浩眼拙。纪浩对大明的一些风情了解有限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何亦舒虽是青~楼中人,可是却无烟视媚行的感觉。
她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秀美清雅,特别是那一身雅致的湖绿色水袖罗衫,与这阳溪湖的湖光山色相映成辉,更是衬得如出水某蓉一般,眉颦春山,眼凝秋水,娇媚动人。而且举止落落大方,纪浩没往旁处想,自然一时没觉出眼前这个美女是一个秦楼楚馆中人!
刘大章刚才将这乌篷船上,见了眼前这女子风骨神韵别样动人,又想到她是秦楼楚馆中人,不由的想画到她的那种仕女图里卖个好价钱。
当下他的眼珠一转,动了心思。
刘大章这几年为了买回自家的云门别业鬻画筹款,其画作以“衣衫褴褛”的仕女画最为受那豪绅富商追捧,他自然要多画这仕女画卖钱,对这仕女画也很是热衷。
刘大章的这仕女画,除了画的那美人肢体妖娆,那美人神态更是极具风韵,是以颇受那些大户富绅的欣赏,是以价值颇为不菲。
刘大章画得这仕女画之所以如此惟妙惟肖,除了其画技高超外,其实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他的那些仕女画中的美人的相貌,并不全然是他杜撰出来,而是有真实原型的。
刘大章这些年四处游历,一双眼睛在欣赏那名山大川、湖光山色,还有那园林风光之时,总是同时在搜寻那可以入画的美女。每有风韵不同的女子,被刘大章一双色眼看过,那美女的姿态神韵,总能被他在心中记个七八成,他再画仕女画时,便可以用在其画中。因此,他的画中美人各具特色,从不重复,这也是他的仕女画很受那些大户豪绅的追捧的重要原因。
但是这年代仕女闺秀出门的本就不多,这姿态神韵俱都不凡的美女更是不好找了。虽然刘大章时常四处游历寻找可堪入画的美人,但是却是很难找到令他过目不忘的,当然他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