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河县西三里,林间空地。
天空,有细雨淅淅沥沥落下。
两个县衙的狱卒,将遍体鳞伤的江涛江一笑丢到烂泥地里后,便哼着小曲儿,驾囚车扬长而去。
纵是现在有人从旁扶起,江一笑也站不住。他不但手筋、脚筋被挑断,就连琵琶骨也被穿了。
就是伤势医好了,也是个废人。
“嗷呜~”
此时正值傍晚,觅食的灰狼,闻见气味,在召唤自己的同伴。
“不是吧,刚穿越过来一个时辰不到,又要挂啦!”
江一笑趴在地上奋力挣扎,可除了吭哧几声,却是一点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十二头狼绕过灌木丛,围了上来。
江一笑不甘心再次挣扎,仍旧是无济于事。
头狼上前,绕着江一笑转了两圈儿,就流着哈喇子,对着其脖颈一口咬下
江一笑咬紧了牙关,只能闭上眼等死。他唯一能感到庆幸的,就是围上来的不是鬣狗。
陡然间,一道土黄色的光芒破空而来,没入了江一笑的气海丹田!
下一刻,那头狼痛苦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张口,竟有两颗狼牙崩了!
等土黄色的光芒大盛过后敛去,江一笑身上的伤,竟奇迹般地瞬息痊愈!就连被挑断的手筋脚筋,也断续再生!
“嗷呜~”
头狼傲啸一声,群狼全都冲了上去,开始疯狂撕咬。
江一笑一个激灵,抱着头蜷缩在地。他的身上,由土黄色光芒换成了白色的光芒在连闪,将所有的撕咬全都挡下!
“嗖嗖嗖!”
三支雕翎箭齐齐飞来,由远及近,正中三只灰狼。
十丈开外,有六个江湖人士,策马而来。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儿,弯弓搭箭,抬手间,又是三箭齐发。
“嗖嗖嗖!”
又是三只灰狼应声倒下。
“嗷呜!”
头狼见势不好,傲啸一声,领着群狼落荒而逃。
六人凑到近前,一持剑青年道:“这位朋友,你没事儿吧?”
江一笑听见人声,抬眼看了看四周,眼中茫然地摇了摇头。缓了缓,他卧在地上冲六人道:“在下江涛,草字一笑,多谢几位壮士出手相助!咦?我的伤,怎么……”
持剑青年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江一笑忙站起身道:“没事儿没事儿。几位这是?”
持剑青年道:“我们是百里外青狼寨的,落难至此。”
江一笑点了点头,忽然惊呼道:“呀,我还有急事儿,得先告辞了。”
持剑青年忙道:“我等风尘仆仆,饥肠辘辘,正想讨些吃食。不知阁下可否?”
其他五个人听持剑青年这么一说,不由神情古怪地彼此看了一眼。他们身上,可是带着不少盘缠和干粮,哪里饿得着。
江一笑忙道:“且随我来!”他现在也顾不得这几个人危不危险,毕竟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
赤脚青年道:“不知兄台,有什么急事……”
七人来到县城,直奔县衙。
“放箭!”
县衙的捕快们拼死抵抗,将七人压制在衙门外的石狮子后。
“这样下去,俞任这个狗官早跑了。”持剑青年思忖片刻,冲一持马槊的汉子耳语了几句。
“这也行!”
持马槊的汉子看了眼江一笑,惊诧道。
“不会有错。”
“那好吧!”持马槊的汉子交给持剑青年,尔后冲江一笑道:“得罪了!”
语毕,他抓住江一笑的腰带,将其当成长棍舞动生风,水泼不进,尔后冲向捕快!
江一笑被转得眼冒金星,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配合地绷直了身子。再看那箭镞射在他的身上,叮当作响,却难伤分毫!
剩下四人见此,嘴张大到可以塞下自己的拳头!
不过那连闪着的白光,气息渐弱,明显有消散的迹象。
五人不敢耽搁,急忙往衙门里冲……
汤河县衙后院住处,县令俞任正一脸迷醉地躺在一堆金银珠宝之中,沉沉睡去。这些金银珠宝,是他刚从本县首富陶宛那儿得来的。
江一笑也正是因为,是陶老爷子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才被严刑拷打。可他不过一介被拐卖到陶家的书童,陶老爷哪里会将藏宝地告诉他。
“不……不好了老爷!”有捕快急慌慌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俞任被搅了好梦,勃然大怒,但是一摸到手边的金条,当即有了笑模样道:“怎么了?”
捕快望着屋中满地金银珠宝,吞了吞口水,而后一晃神儿道:“启禀老爷,那个江一笑,竟然领着几个人,杀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