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也没闲着,扫尾工作如同打扫战场,快速而简单。
有了金州水军的三艘大船,惠娘提议要去北方诸岛看看,顺便把宋家占据的岛屿都拿回来。现在西北风,向北行船实际上是顶风,很长一段路需要划船而行。林荃急不得,接下来的几天,与忘羡台的战兵一起,演练驾船、夺岛的战术,贺年慕老大的加入,使得事情变得简单,林荃更喜欢的是三艘战舰上的铜炮,震慑力确实吓人,一点点测算出装药量与射程之间的关系后,船队开始出发。
船队北上途径徐家岛、南蛇矶岛,到达上河岛,忘羡台战兵愈发精炼敢斗,英勇而狡诈,侦查、骚扰与群殴战术愈发熟练精致,所到之处,乌合之众们死伤惨重,林荃将诸岛搜刮一空,女子全部带往黑山岛,以后逐渐遣还。而俘获的男子们,因作恶多端,被心情激愤的战兵悉数挑断手筋丢到海里,冬日里的大海,这些人绝无生还的希望。
林荃在这个过程中,算是过了一把指挥者的瘾,闪击与稳扎稳打之间,他也能根据战兵们的战术水平,做出很好的平衡。他也不是那种独裁的人,也知道要为黑山岛培养海战的将领,而且大家对海战也就是初学者,这次出征算是简单实践一下。他想做一部海军的操典出来,可是将领们识字太少,只好自己或惠娘记录,等太平之后,让他们入学。队伍必须是有知识的队伍,否则没有战斗力。
这一来一往,花费了不少时间,还好将领们学习的态度比较端正,对战术的创新也感兴趣,这一路来也是高兴的。惠娘守着林荃,寸步不离,两人就差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也不可能睡在一起,二十天的衣带不解,所有人都散发出浓重的骚臭味,惠娘也不例外,尤其惠娘正值月事时期,味道更是难闻。船上也无洗澡水,所以只能忍着,好处是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就闻不到了。
有的时候,林荃看着惠娘那油汪汪的头发,心中也是好笑,何苦呢?姑娘跟自己倒是默契,二十天的时间,愣是靠简单手势,就配合得很好,看来这女子做事的能力确实强悍。要知道,很多战术原则实际上,林荃前世有过系统的培训,而女子却是要不断学习,不断思考,林荃的用词,她也能很好地理解,并正确表述出来。
这很难得,后世常说,三观正或者三观统一,林荃认为,首先是两人,在话语体系上没有冲突,即在表述问题时,用词的度上统一。恋爱中的人,是理想主义者,在理想价值方面,大家都是可以互通的,但是,到了具体的事上,不同背景的人之间的差异就显示出来了,做事的节奏就会不同,如果两个人的节奏总是不合拍,实际上就是三观不同。
在林荃看来,他与惠娘之间是典型的合拍,合拍到极致的感觉。不过他已经有妻子了,这点心思还是要控制住。
就这样,合作愉快的前提下,黑山岛与忘羡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了北方诸岛。至此,从正月间,登辽水路畅通,贸易往来恢复,当然水路的权力迅速集中于惠娘的黑山岛,和忘羡台的华吉。华吉本身是文人出身,对权势不太感兴趣,也无野心,富家翁是他的归宿。在林荃看来,华吉断事犹豫,遇事不敢战,而控制水路的手段无非是以暴力立规矩。
暴力手段,林荃发现这恰好是惠娘的擅长。对于那些敢于挑战黑山岛地位的团队,总是恰到好处地予以惩罚,明里暗里手段都很到位,既不毁家灭口,又给人实实在在的教训。整个水路就是以惠娘为主在经营,华吉只能是辅助,当然也可以把林荃看作是背后的东主。
自从黑山岛与忘羡台联合以后,林荃也就逐渐地从忘羡台往外调兵,分岛驻守,也是分解华吉的势力。毕竟在林荃看来,这些战兵都是种子,播到一处,就能发芽繁衍,必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华吉翻脸,毕竟华吉代表了孙大仁的势力,合伙的买卖没有百日好,迟早会散的,抓住主动权很重要,这就是防备别人伤害的唯一方法,就是比他强大。
战兵的四处调动,都有正当的理由,当然也不强行调动,若不是紧急情况,惠娘也不会发出调令,而各岛新建,需要战兵压阵的情形确实不少,这些人也乐意出来,毕竟忘羡台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