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2惠娘买粮  世间路之山阴林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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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金州外运粮价,也就是讲,出金州的粮食必须过他的手,每石抽四钱,算是买他的粮食,金州爷们真的会做生意。

问题是,他的手也太长了,居然伸到盖州来了。

换句话讲,他吃定了惠娘这群人,惠娘现在岂是好惹的人,才不问原因,你愿意作死,就陪你作到底。她的作风很猛的那种,告知大户把粮留住,半个月以后发,费用黑山岛这边出,另外除了嘱咐陶三近继续向北,让他在营口处买下码头,从辽河平原进粮,其他人,走海路直接会金州大湾子。

东北四府连续五年风调雨顺,粮价差不多已经达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三年前,关内北直隶与山西旱灾,东北粮食源源不断地进关,现在旱情没了,东北也至少积下了两年的存粮,再不出粮,粮仓都会暴,加上东北气候潮湿,一般高粱在河北储存极限是八年,在东北却只有五年。

惠娘回到金州,吩咐两艘大肚船,在金州海域徘徊,堵住各个港口,现在金州已无水军,整个水域就归黑山岛管理。巡检司的船在大船面前就是饺子,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就跑了,再也不敢露面。

惠娘也不客气,你金六既然想霸住金州粮市,我就给你搅局,让你出不了粮,人往往死在贪欲上,金六如果加一钱,惠娘兴许也就买了,加四钱,只有打了。凡有从金州出发的粮船,刚出港口,大肚船就尾随,接着就抢下,只派两人把船押往忘羡台,船老大们可不敢妄自主张,毕竟他们在这条路上讨饭吃,靠的就是这条船,谁敢妄动,就是家破人亡的后果。至二月初一,已经抢下五艘大型粮船,共八千石之多。

当然,在金州水面,就把粮商押船的人放走,告诉押粮的人,这海路不走金州出来的粮船,但也不为难他们,按照盖州市价,即每石五钱买下粮食,让他们回去跟金州知府的小舅子争吵去吧,能讨回那四钱银子就是他们的本事。

这些船到了忘羡台,船老大和水手就被赶下船,在忘羡台管吃管住,好生侍候着。粮船换登州渔民驾着分赴登州莱州各仓,然后驾船回来,忘羡台结清运费,就把货船赶走了,这样,船队也没有吃亏,如果回途带货,那就赚大了。

如此以来,去金州贩粮的粮贩,粮食根本运不出金州,每石还赔了四钱,一次两次,粮贩们就受不了了,一船就赔三百两,再有钱的家族也吃不消。于是,粮商们都不干了,而那些海船,见到黑山岛的旗帜就高兴地不得了,毕竟不怎么出力,就可以拿到运费。这样事实上,金州已经被孤立,被封锁,它储备的粮食,无法海运,只能走陆路,可是陆路能去哪里呢,复州的粮价比他们的都便宜,二月初五,就开始发往胶东,金州也算是自己作死。

此时,从金州发往山东和直隶的商船也一一被赶回金州,让他们去找金六。

林荃当初交代惠娘,在东北四府,能动用武力直接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协商,那群人不怎么讲信用,惠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这样金州的粮商接连错失二月三月的机会,山东这边调粮的信件从驿站不断传来,却运不出去,山东的粮商不再踏足金州,对于金州本地粮商来说,这就是割肉,硬生生地割肉。于是,这两个月来,连续向金州府衙施压,金州知府知晓了这个事后,火冒三丈,严令小舅子将截留还给粮商,毕竟他的贿赂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些粮商。

他也不敢向上禀报,让朝廷调水军来打惠娘的船队,毕竟金州水军刚刚覆灭,名声差的一塌糊涂,而且这件事有自己家人的不光彩在里面,一旦曝光,那些因为金州水军案,还滞留在金州的朝廷官员们,恨不得把他扒皮,谁让他对水军的管束不力。他虽然不能直接指挥水军,但是有责任监视,按例,每月都要上奏布政司衙门,讲一讲水军的动向。

而事实上,到了五月,他也被一纸弹劾直接罢官,家也被抄,究竟是谁举报他的,黑山岛这边是无从得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海路的封锁,使得他得罪了绝大部分金州商户,商户无所谓,关键是背后的金主。

忘羡台的战兵用两条兵船,三艘大渔船,把控着水面,金州出海往南走的船只必须到忘羡台靠港,而靠港的费用是其它府的三倍,利润被摊薄。这些商户的背景可不是粮商能比的,粮商都是在当地有大庄园的地主,政治势力并不大,这些商户可都是有官方背景的,而且大部分是东北各府的主官们的产业,正因为他们奈何不了忘羡台,就去折腾金六爷吧。

而且,忘羡台也是讲到自己的苦衷,既然金州要断自己的财路,既然在金州做不了买卖,那就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金六爷不用讲,粮商们打不过海路,但是修理他,可是有一百万种办法,结局无需猜想,反正他从此再不会以人的方式出现。知府一倒台,金州府涉案官员就如同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被虐,整个府衙差不多瘫痪,等六月新的知府上任之后,才逐渐安定下来,这时候东北的抢粮大战进入了白热化。

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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