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厉鬼的身下,空气中隐隐有灰色的气体,在她锋利爪牙下撕成碎片。
“啊!”
又是一声能令人浑身汗毛都竖起的惨叫。
灰气化为乌有,变成了阴煞厉鬼周身怨气的染料。
吴赤倒吸一口冷气,这阴煞厉鬼竟然把这三姨太的魂魄都撕碎了。
这是极为歹毒的魂飞魄散!
“她该死!”
阴煞厉鬼再度浮空,她低着脑袋自言自语。
不知何时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再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是,她周身浓郁的黑色怨气凭空的少了三分之一。
隐约间看到阴煞厉鬼手臂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伤痕从肩膀至肘部,歪歪斜斜,但却锋利整齐,像是被利器所伤。
伤痕处散着灰烟,这是代表对鬼魂的永久性伤害,怨气也修复不了的伤害。
吴赤的脸色骤变,惊声道:“你受伤了?还是一把剑所伤?”
黑发猛地被吹开,露出阴煞厉鬼那张狰狞怨毒的脸,围绕在她四周的黑色怨气再度浓郁。
她刚刚是跟着雷铜。
应该是在虐杀,或者正准备虐杀雷铜的时候。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那把魔剑伤了她,导致她受了伤。
吴赤却是知道答案了,也算是明白阴煞厉鬼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夜色如墨,月圆如饼,张府旁的老枇杷树无风自动。
他原本伸向天空的树枝弯曲起来,怪异的伸向了身旁的张府。
痉挛如手,远远看去像是一张大手在抓向张府。
酷似人脸的树瘤,从口吐出一圈圈浓浓黑烟。
就像是起雾了,朦朦胧胧中笼罩住了整个张府。
且是越来越浓,阻绝住了月光。
这层黑雾有着隔绝的效果。
先是隔绝了视线,接着是声音,
然后外界与张府成了两个世界。
枇杷树的动作不仅仅有明面上的,还有暗地里的。
它那深入地底深处的树根,也开始蠢蠢欲动,
无数根须迅速生长,变长变粗后破土而出。
“咔……咔……”
外院的一处井水里发出一阵声响,吸引了不少护院的注意。
他们纷纷聚集,商量着原因。
“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一个护院壮着胆子走上前,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井的石壁,将头伸进井里去查勘原因。
“咻”的一声,一根细长的根须缠住了这个护院的脖子,措手不及的护院被迅速被拉进井里。
“啊!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井里传了出来,久久不绝。
“妖怪啊!”
一群护院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然后就是一片惊恐慌乱,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咻”“咻”“咻”…………
一根根细长的根须从井里飞出,朝着慌乱的人群飞去,根须缠住人后,就迅速将人拉进井里。
接着井里便是一片惨叫声传来,不仅仅是井里。
外院上空的黑雾里,枇杷树的一条条树枝都活了过来。
宛如痉挛的人手一样,苍劲有力的蜿蜒的下来,见人便抓。
可怕的是这黑雾中的视线能见度只有三米,声音传不过五米。
令小集市般的内院毫无所觉,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张府的中枢处,东边的屋子,也就是大房夫人的区域。
一根成年男人大腿般粗壮的根须,悄悄的破土而出。
它滑地而行,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的靠近了有人在的地方。
钻进了军阀张泰大夫人的内屋,沿途的贴身丫鬟们无一幸免!
“我靠啊,我们是来晚了?还是怎么回事?”
四目道长提着两把杀猪刀,身后背着一把杀猪刀,停驻在了张府门前,大声惊呼道。
“他奶奶的,依我看里面的人八成肯定是死光了。”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如先回去练个十年八年的,再回来和那个女鬼拼个你死我活。”
同样是手提两把杀猪刀的阿威,斜着眼看着眼前的大门,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这么随便就把朋友丢下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四目道长一脸鄙夷的说了一句。
随即望着黑雾里的阴森森的张府,眉头紧皱。
这里的阴气太重了,说是一片汪洋也不为过!
“和你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呢,还朋友呢,谁特么和你们是朋友啊……”
阿威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看着发呆的四目道长,脚步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