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愉道：“你们想查案？”她看了看吴雪他们，神情很冷淡，接着道：“那就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张节陵笑道：“这就不劳姑娘费心，惠悲大师自有定夺。”

不知怎么的，吴雪总感觉这个子愉看着百里穆的神情很是复杂，几分嗔怨，几分爱慕，几分悲牵他感到很奇怪，一对恋人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神色？

而这个百里穆，似乎对她忽冷忽热，时而上心，时而又有点心不在焉，总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难道有心思吗？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一个求而不得的野兽，这个野兽似乎快要发狂发疯了。只是他还没有挣脱牢笼，还没有闻到猎物的气味。

张节陵看出了吴雪的顾虑，于是问题由他来提问。

“你们申正一刻的时候去过藏经阁那里？”

百里穆只一脸阴狠，冰冷地看着他们，默不作声。

子愉回答道：“去过。”

张节陵微微扬眉，道：“哦？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

子愉冷笑道：“我们又没有去那个什么无聊的藏经阁，干吗不承认？”

张节陵道：“你们没去？”

子愉冷笑道：“你这老头怕是老眼昏花了，通往藏经阁的路有好几条，藏经阁后面的院子里有一个花园。我们自然是那花园赏花，何必要面对那些无趣冰冷的佛家经卷。只怕那什么秘宝送给我，我还考虑要不要呢！”

她的没错，没有人会把约会地点定在藏经阁那种地方，除非他是个傻帽，或者想被人认为是个傻帽。

花园自然是个好去处。

但他们就只是途经这么简单吗？

百里穆在一边，扭过脸，他神色复杂，似乎心有所顾。吴雪觉得很是奇怪，这是一对恋人该有的吗？怎么感觉他们像是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一人想要过去，而另一人却在张望别处。

百里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子愉偷偷看了百里穆一眼，爱慕的眼神里又似乎透露出些许恚怨。

到了这里，算是到了死胡同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就是盗经贼。

他们三人无功而返，都有些失望。

走之前，张节陵还玩味地笑道：“这里是清净之地，超过酉末就该风分开各自回寝了。”

百里穆只冷哼一声，没有看子愉一眼。

三人走在布满花香的径上，灯龛幽幽，树影戚戚，枝叶缝隙见可以依稀窥见狡黠的月色，似乎在嘲弄冥顽不化的人们。

张节陵饶有趣味地看了看吴雪，笑道：“我看那一对情侣可是大有问题，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侣。只态度涵养这一点这一点，可就比你和兰儿姑娘差远了。”

吴雪心想你可别拿我逗趣了，若是让兰儿知道他又牵扯进这些莫名其妙的怪事里，只怕她又要跟他生气。

不过，吴雪也确实有这种感觉，于是道：“情侣闹矛盾也不是这样的。而且我看出来，似乎是子愉姑娘单方面爱慕百里穆，而他似乎心有挂念，对什么东西念念不忘。”

张节陵笑道：“我那子也算瞎眼没良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冷淡漂亮的姑娘只对他笑过，而他似乎并不领情，甚至还有些厌恶。”

吴雪叹了口气，道：“只不知道他为何忽而对她好，又忽而对她如此冷漠。”

张节陵骂道：“这子也忒不是个东西，不喜欢就直，干吗对人忽冷忽热的，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惠悲大师在一边“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这是在寺庙，是清净之地，怎么能胡言乱语之男女情爱呢？

他苦笑着道：“你个老子，还是这样，明明已经是出家人，又何必再去叨扰红尘之事呢？”

张节陵笑道：“我不就是打抱不平吗，我又没有犯戒，大师不必对我有怨言。女孩子的手，我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了，心里早已经清净了！”

惠悲大师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随后道：“道兄就是心思太过跳脱，若是肯收下心来，也想必是凌绝顶的人物。”

张节陵只打着哈哈，道：“老了，已经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了，得把舞台让给后辈了。”

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