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也!”
这也是他重用赵充国的原因。
可惜太老,做不了他霍家的女婿。
而其子赵卬又太平庸,不足以让霍光扔一个女儿过去。
说到女儿,他便又想起一人来。
“护羌校尉任弘的奏疏,怎么还没到?是受伤了连上书都念不出来让人代笔了?”
最后,任弘的奏疏居然比三人的晚了半天,霍光很清楚他的用意,这孺子又耍小聪明了,浩星赐与辛武贤相互攻讦,他是摆明了不想得罪任何一人啊,反正有了二人衬托,护羌校尉的政绩功勋显得鹤立鸡群,两只鸡互啄,他就没必要掺和进去了。
任弘只委婉地提及,卑禾虽然因为辛武贤的失误,与先零同反,叫先零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后方,然尚可安抚南方罕开羌,捐大小榆谷予之。北方的狼姓小月氏五部在匈奴使者怂恿下向南进发,任弘也有一个招抚他们的计划……
而其奏疏后半段,一直在强调匈奴的动作,担心单于会效仿冒顿灭月氏、东胡,对乌孙发动突袭,若叫胡虏得逞,大汉联合乌孙灭匈奴的策略,恐怕要落空了。
中朝的杜延年、田广明等人也对此忧心忡忡。
霍光却道:“任道远的担忧不无道理,匈奴乘着大汉在乌桓、西羌有事,要进攻的方向,确实更可能是乌孙,而非河西。”
“但如今的匈奴,又岂是冒顿时那引弓之民尽为一家,控弦四十万的百蛮大国?被孝武皇帝打了那么多年,胡虏的实力已削了泰半,连小小乌桓都灭不了,想要一举吞并控弦十万的乌孙?谈何容易。”
霍光竟不怎么担心:“反正现在派遣使者去警告也来不及了,吾等只能秣马厉兵,为大仗做准备。“
“让乌孙被匈奴打疼一次也并非坏事,一向只有汉使去怂恿乌孙结盟,这次,要让乌孙使者来哭汉庭,求大汉发兵与之联合!”
……
另一边,任弘虽然“身负重伤”,但仍做出一副带伤办公的架势,二月初时,他与金赏奉赵充国之命,一同带三千兵卒过了湟峡。
赵充国将大军分成数部,分别驻屯在交通要道处。等到河冰解冻运下木材,修缮亭隧,疏通沟渠,整治湟峡以西的道路桥梁,使通道到达鲜水附近。
再过半个月春天田耕开始,每个兵卒授田二十亩,到四月青草生长,由任弘带着熟悉当地地形的募兵、胡骑干,副马二百匹,在河边放牧吃草,作为保卫耕田人的流动部队。
在抵达湟峡以西数十里,一处名叫“西平亭”的地方时,任弘被一座独特的烽燧吸引了注意力。
任弘做过燧长,在河西更是见过数不清的烽燧,可它们多是夯土筑成,但西平亭的燧,却是石头的。
他绕着这高近十丈的建筑看,却见其建筑材料是当地常见的石片和黄泥土,石墙内侧与地面垂直,外侧由下而上向内稍倾斜,一共三层,功能同任弘待过的破虏燧差不多。
但坚固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弘招来当地亭长,问道:“这烽燧修多久了,为何是石砌的?”
“敢告于任护羌,早在数十年前,李息将军征羌时就修了,作为金城郡的西界,后来废弃了,至于为何用石……”
亭长指着将这个河谷团团包围的大山道:“因缺少能夯的生土,石头倒是多,当然弃土用石了。”
话虽如此,但任弘瞧这西平亭烽燧的形制,不就是后世甘、青一带的羌人碉楼么?但听说河湟羌人是没有城邑的,在过冬的河谷里也只住简陋矮小的石屋,没有修筑这么高大建筑的能力。
用后世的羌人碉楼来对付现在的羌人,这真是个歹毒的法子。
任弘琢磨道:“连我要新修的障城,也可以用石头砌成。”
作为赵充国屯田策的补充,任弘提议,在湟峡以西修筑一座障城,当成屯田兵的驻地,而未来平定羌乱后,更可以新设一个县。
任弘这么说是有私心的,他赴任护羌校尉五个月来,成绩斐然,先是招募支姓小月氏降服,户口多了。
又带兵击羌取得大胜,保住了金城不失,战功有了。
只差最后一项,那便是辛武贤念念不忘的开疆拓土。
他这护羌校尉的政绩,就刷全了,到时候再报一个“旧伤复发”,或许霍光就会将他调回长安去,反正西羌有赵充国坐镇,大乱平息只是时间问题。
“秺侯,我看这西平亭,便是一处筑城的好地方!”
任弘环顾左右,却见这附近河湟环带,万山环抱,三峡重围,有一座气势恢宏的高大红崖峙左,往西数百里就是青海湖,扼束羌戎,屹为襟要。
这位置,应该就是后世青海的省会了。
地点定好,工匠们要相地卜居,两位君侯只需要在一旁看着,为其想个名儿,任弘假惺惺地请示皇帝派来镀金的金赏。
金赏想起自己来